後來在霧山意外發現那人,她們之間達成協議,而周韞要做的是幫她擺脫姚紅的糾纏,阻止姚紅對她調查,必要時候將人趕出霧山。
周韞還在想如何做能不留把柄和口舌把人送走,這下好了,姚紅自己送上門來。
王姍姍歪著腦袋觀察:“沈蘊姐姐,你怎麼了?”
沉默的這段時間裡,周韞有了新想法:“姍姍,這件事我不想你牽涉其中,無論發生什麼,你都裝作不知道,哪怕會出現讓你無法接受的事,好嗎?”
王姍姍不喜歡姚紅,每回見了面,姚紅打量她的眼神總是叫人難受。何況當初她母親和那個男人的事村裡沒人知道,姚紅撞見一次後,過了幾天整個村子的人都知道了,王姍姍一直懷疑散播訊息的人就是姚紅。
周韞的話猶如預防針紮進手臂,王姍姍絲毫不覺痛,迫切想知道姚紅會不會受到懲罰,想問又怕自己的心思過於明顯,於是將聽到的最後一句話如實相告:“沈蘊姐姐,猴七說會在明天給姚紅送藥。”
周韞盯著她看了會兒,微微揚唇:“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王姍姍抿了抿唇,什麼都沒說,點點頭離開了草垛。
年輕人身體好,走起路來腳下生風。周韞目送那道纖瘦的小身板逐漸消失於拐角,對她前來告知的事心中清楚,王姍姍存了什麼心思,她亦明白。
要想把姚紅徹底解決,光揭穿她的行為還不夠,得有一位絕對分量的人才能把事情鬧大,且鬧到不可開交的地步,讓姚紅再無翻身可能。
整個霧山有分量的人除了村長找不出第二個,周韞卻也懂得有些人一旦動了是要出大亂子的,到時候得不償失。
她走神般盯著遠處,腦海中慢慢浮現一張熟悉的臉龐,或許他才是不二人選。
周韞掏出手機編輯了一段文字,確定內容表述清楚,無任何錯漏後,點了傳送鍵。
兩分鐘後,極為簡潔又符合他性子的一句回複:好。
地基已經建成,接下來就是找材料加蓋的時候。
周韞給村長辦公室撥去電話,得知對方剛才有事出去了,現在已經回辦公室了。周韞思前想後扯了個理由,表示自己明天過去找他商議,今晚還有一些細節和客戶對接。
村長是好脾氣的人,周韞又是給村裡發家致富的能手,對於她說的事基本上有求必應,約定明天等她有時間了直接電聯就行。
周韞掛完電話從草垛裡出來,抬頭望著無星的夜晚,深調藍靜謐,又似一雙深不見底的眼,你在看它的同時,它也在看你。
聞澍,就當是你欠我的,這一次換我利用你了。
周韞回了住處,白覃雙手背在身後拎著包在木階上來回踱步,低著腦袋不知道在想什麼。
“前兩天剛修過,踩壞了你幫我修。”
白覃聞聲抬頭,咧嘴笑:“你終於回來啦!”
“怎麼沒回旅館?”周韞任由她拉著自己,“打算今晚擠我這兒住?”
白覃挽住她臂彎,腳步驟停,斜乜周韞:“不行嗎?”
一張臉瞬間板著,戲法變臉也沒那麼快。
周韞無奈笑笑:“行,你願意住哪兒都行。”
“這還差不多。”
周韞的住處很簡單,一張約有一米二的單人床緊貼牆面,白色垂簾隨風飄動,床旁邊是一張約有八十公分的辦公桌,成年人坐下去剛剛好,桌上擺了書籍和檔案,還有一盆叫不上名的小盆栽。
床對面擺放一個藤椅沙發,勉強坐下兩人,右手旁擺放了一個小矮凳,上面堆了不少書,最上層還有沒來得及翻頁的書。
房間小卻經由周韞的手隨便一折騰,處處透著生活。老式傢俱集體改色,古樸的原木色調和霧山的環境相得益彰。
白覃進屋後徑直往藤椅上一坐,隨手翻開小矮凳上的書籍,內容還有文言文,看得人眼暈。出於好奇,她把蜷起來的書重新撥弄回來,終於看見書的正面,書名就四個字,這四個字卻逗笑了她。
“不是姐們,你怎麼還看孫子兵法?”白覃指著書面上蒼勁有力的書名,略感震撼,“合著你腦袋瓜子這麼聰明都是看孫子兵法看的?等你看完了借我看看。”
周韞為白覃倒了杯水,送過去時把杯子遞到她面前,順手抽走她手裡的書,放回矮凳上:“之前找林才借點書看,他不知道我愛看什麼,就從自己家裡搬來了一堆書,閑來無事就翻開看看。”
白覃右手托住杯底,輕聲問:“你確定不和我們回去嗎?”
“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