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霆野提供私人飛機,防止有人發現聞澍離開宿沅,他用私人飛機的頻率挺多,一來一回不會惹人懷疑。
白覃第一次坐私人飛機,換作之前她怎麼也得在上面凹造型來幾張嘚瑟照片,眼下心中藏事,情緒不高。
“溪商是小韞母親的家鄉,以前她還說有機會帶我去看看,沒想到……”
“我們今天不是去了?”池學然抿一口水,談不上勸更多的是寬慰,“幸運的話也許會有不一樣的發現。”
真坐上飛機這一刻,白覃才發現自己膽子有多大,僅憑一時的猜測放話周韞還活著,甚至折騰聞澍等人陪同她一起前往,先前對聞澍的怨言隨著飛機起飛後漸漸消散,或許如蔣霆野所言,聞澍只是將情緒隱藏得很好,以至於對他産生誤解認為他是涼薄之人。
池學然找熟人拿到霧山地圖,又派人多番打聽,可以確定過段時間霧山的確舉辦品茶會,而巧的是品茶會負責人的名字是兩個字:沈蘊。
雖說和周韞既不同姓也不同名,但就像白覃所言,冥冥之中好似有一根細長的線拴在他們手指上,輕輕撥動提醒他們。
私人飛機到達溪商已是中午。池學然看他們兩人絲毫不餓的樣子,肅然起敬,他一頓不吃餓得慌,他們鐵打身子他是翠玉身,一餓就得碎,一早安排的飯店也不用去了,讓人家打包好送過來,他在車上解決。
到霧山還需開車一個多小時。池學然將午餐盒放在兩人面前,勸白覃幾句她倒是聽勸,揭開蓋子準備吃點。聞澍靠著椅背閉目養神,跟修仙似的毫無餓意。
池學然放下午餐盒,對著聞澍默默豎起大拇指,真牛。
人吃飽喝足就容易犯困,池學然和白覃都沒扛住碳水威力,靠著座椅睡得不知天南地北還是聞澍叫醒他們才知道到地方了。
白覃睜開睡眼惺忪的眼眸,透過車窗觀察霧山情況,一看便知是偏遠山村,建築都是早年間建成的古村落瓦房樣式,遠遠望去倒挺像小眾旅遊景點。
大門很簡易,拱形鐵門上焊接兩塊早已生鏽的方形鐵塊,擺成菱形,用紅漆寫上“霧山”二字。
他們這輛車被包裹在中間,前有一輛車領路,後有兩輛車保護,陣仗之大讓山下看守的村民撥通了村長電話說是來大客戶了。
池學然還在想聞澍幹嗎不讓他們下車去問問情況,等了十幾分鐘,終於瞧見彎彎扭扭的土路迎來幾道身影,頭上戴著帽子,胳膊上套著護袖,腳步輕快跑下山。
領頭地取下帽子對著臉扇了扇降溫:“您幾位是從城裡來嗎?霧山品茶會得後天呢!”
白覃機敏道:“我們公司想找地方團建,聽說霧山茶不錯,就想著要不把團建地方定在你們這兒,到時候我們也體驗一下采茶樂趣。”
“這樣啊,那您幾位先下車,我找沈蘊過來和你們詳細談談。”
“您是?”
中年男人停了手裡扇風的活,咧開嘴露出白牙:“我是村長。”
白覃急於想知道沈蘊到底是不是周韞,催促:“那麻煩村長安排我們和沈蘊見個面,正好我們有些問題想問問她。”
“沒問題,不過你們得等一會兒,她還在接待另一批客戶,忙的嘞!”村長伸手往上山方向引,“你們從東邊開,那邊新修了路,四個輪子的車能上去,上面有停車場,你們今晚走不走?不走的話我讓旅館給你們留房間。”
白覃剛要回答,後座沉默許久的聞澍打斷了她的回複。
“住,全包。”聞澍從錢包裡掏出一沓錢,“這是定金。”
村長看到一沓錢,慌亂擺手:“用不了這麼多,我們這兒最近不是旺季,您幾位要是確定住下,我這就讓人安排去。”
白覃坐不住了,沒和聞澍他們走新修路段而是選擇和村長原路返回,一路上打聽有關“沈蘊”的事。
“照您這麼說,沈蘊是在這兒長大的?”
“是嘞,小時候可淘了,經常帶著村子裡同齡娃娃上山裡玩。”
“她中間沒離開過霧山嗎?”
“離開過,考上好大學去大城市了。”
白覃略微緊張:“是去宿沅嗎?”
村長笑笑:“宿沅是更大的城市,沈蘊去的是溪商。”
白覃情緒不佳的“哦”了一聲,看來沈蘊並不是小韞。他們不遠萬裡來一趟,為的就是那份相信,可如今聽村長說的話,內心的堅定正一點點搖動。
白覃他們畢竟是兩條腿走路,比不得四個輪子,等他們到達山上,聞澍等人已經在旅館外面等著了。
村長以“來霧山不喝霧山茶算白來一趟”為由,領他們幾人前往接待客人的茶舍。
村長一路介紹霧山茶與眾不同,更是達到出口標準,絕對純天然無汙染,喝過的就沒幾個說難喝的,現在又因為沈蘊回鄉幫襯,霧山茶很快也可以線上購買了。
“您幾位先坐,乘乘涼,最近霧山氣溫高,上山一來一回挺熱的。”村長安排他們坐下後,招手讓茶生過來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