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態緊急 叫聲似要將天吼出一道口子……
餘哲良隱約覺得不對勁, 利落掛掉電話,抵在周韞下顎的尖刀又往前抵近,大有讓她見血長長記性的意思:“通風報信是吧?”
周韞從容看他, 質問的有理有據:“我哪句話在通風報信?我解釋了朋友今晚不回公司加班和我在一起,讓公司員工打消疑慮,不對嗎?”
“你少跟我摳字眼!”餘哲良摁住她肩,指腹用力摁下去, 似要戳穿她肌膚,“好端端提什麼檔案?著重提明顏色,還敢說不是通風報信!”
摁在肩上的手慢慢收緊, 好似奪命的鬼爪,尖細的指甲往薄薄的內襯用力壓,衣服出現深淺不一的圓窩,疼得周韞一個勁兒縮肩膀,卻於事無補。
餘哲良現在是仗著自己占上風, 說話做事往瘋了去, 她越疼反而激發他變態言行,譬如此刻,他就是要她疼,逼她承認剛才那通電話內容是她在給別人傳送求救訊號。
周韞忍著疼和他解釋:“我哪句話說錯了?藍色資料夾是開會要用的,紅色非本次專案,這叫給他報信嗎?”
餘哲良沒說話, 那雙眼落在她臉上, 又看進她眼裡, 好似一切真的只是自己多想,她並沒有那個意思。
疑惑的心思還未完全緩解,手機螢幕亮起, 振動頻率越來越快,螢幕上的號碼閃爍著微弱的白光。
周韞掃了眼那串號碼,是剛才撥過去的號,因餘哲良突然結束通話又重新打回來,說明剛才她說的話起作用了。
她就知道找的人沒錯,以宋冕的反應能力一定猜到她不會無緣無故打這通電話,重新打回來或許通知了聞澍,他的敏銳洞察力肯定知道她想表達的意思。
餘哲良盯著手機螢幕遲遲未接電話,似乎不打算接,防止她二次通話時通風報信,到時候對他來說是滅頂之災,無疑是暴露自己位置。
周韞看出他的猶豫:“剛才是你突然結束通話電話,我想張津銘已經起疑,最好的辦法就是讓我接了這通電話,告訴他剛才電話結束通話是手機沒電了。”
“你當我會信你?”
餘哲良當著她的面摁斷電話,拿刀的手不再針對她下顎,緩慢又詭異地移到她脆弱敏感的脖頸,鋒利的刀尖一點點剮蹭她柔滑的肌膚,看她因自己的手法漸起的雞皮疙瘩,分外滿意地笑了。
“我覺得你說得對,殺了你,萬一我沒成功跑掉,往後餘生就要在那暗無天日的牢房裡度過,監獄裡的生活可不是人過的,哪兒有外面逍遙自在。”
他想法突然轉變,嚇到的卻是周韞,以她先前對餘哲良的瞭解,他這人軸得很,輕易不會改變想法,猛地發現翻天覆地的變化,要麼受了什麼刺激要麼沒憋好屁。
周韞仔細觀察他,神色上看起來尚且正常,小心翼翼試探性問:“你的意思是打算放了我?”
“放了你?”
“呵,想得挺美!”
餘哲良將刀尖沿著周韞纖長的脖頸慢慢上劃,眸色漸沉:“殺了你一命抵一命,可我要是劃花你的臉,每刀不致命,最多關個十年就出來了,但你這輩子就廢了,我要你頂著一張奇醜無比的臉再也別想勾引人!”
從他綁架開始,周韞就知道他瘋了,像是進入了傳銷組織嚴重洗腦,他滿腦子都是要她餘生再也抬不起頭,不惜拿自己前途和她玩。
瘋子,毫無理性可言。
這一刻,周韞知道他這人已無可救藥,絕非幾句語重心長的勸解和安撫就能讓他清醒,劍走偏鋒也好,搏命一擊也罷,周韞不能讓自己繼續處於被動。
她低頭故意輕蔑笑出聲。
餘哲良拿刀的手微頓:“你笑什麼?”
“我笑你蠢!”周韞挑眉相望,“想毀掉一個人有無數種方法,你偏偏選了最蠢的一個,我身在周家,一旦名聲毀了,周家一定會和我撇清幹系,到時候我的靠山就沒了,而你綁架我,完全可以拍下幾張照片,找家媒體曝光我行為不檢,這些難道不比你把自己搭進去強?”
餘哲良不可置信看她,很難想到這些自損八百的主意出自她本人,“你對自己真夠狠的!”
他沉默許久,盯著她上下打量,像是受她那句話影響有了很好的打算,轉身折回原處,去方才待的地方彎腰摸索。
周韞默默觀察,直到看他手上拿著一粒膠囊向她慢慢走來,心底的不安無聲中放大,傻子都知道不可能是什麼好東西。
餘哲良右手兩根手指捏著膠囊向她嘚瑟展示:“知道這是什麼藥嗎?”
周韞瞥了眼,下結論:“這種時候總不可能給我糖吃。”
“你倒挺幽默。”餘哲良緩緩蹲下,手上膠囊遞到她面前,嘴角勾起不安好心地笑,“你可以理解為是春藥的一種,吃了以後十分鐘必有反應。”
周韞心底暗啐他一口,果然是敗類,淨想些變態法子,她盯著膠囊暫時沒有對策。
餘哲良把藥又湊近她幾分:“深思熟慮之後,我覺得你說的不錯,為了你這麼個賤女人把我自己搭進去不值當,找媒體等同於暴露我自己,倒不如我親自拍下照片再發到平臺,讓你嘗嘗什麼叫作真正的身敗名裂。”
話落,餘哲良把藥遞到她嘴邊,惡狠狠催促:“吃下去。”
周韞盯著那顆膠囊,沒有拒絕的餘地。當著餘哲良的面,把那顆膠囊含在嘴裡,喉嚨滑動兩下。
“把嘴張開!”餘哲良拿刀繼續威脅,“別想耍老子,嘴巴張開!”
周韞緩緩張開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