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吧。”杜浩然道,又一挑眉,“三爺?不是叫三公子的嗎?”
“王爺和王妃說了,三爺如今也成家了,不能再叫三公子,要改口叫三爺。”羅嬤嬤恭敬地解釋。
“嗯。”杜浩然點點頭。
葉琢這才出聲:“有勞羅嬤嬤了。”
羅嬤嬤笑道:“三夫人說哪裡的話?老奴是瑞王府的下人,伺候主子是老奴的本份,豈敢說有勞二字?”說著,這才抬起頭來,打量著屋裡的情形。
屋子裡除了炕上的被子還沒摺好,有些凌亂,其他地方都還算整齊。葉琢和杜浩然兩人俱都頭髮未束,身上穿著大紅色常服,衣服上盡是折皺,昨晚好像是穿著這身衣服睡的……
葉琢感覺到羅嬤嬤的目光,心裡一緊。可下一刻,她的手就被握在了杜浩然溫暖厚實的大手裡。
她微愕地抬起頭來,看了杜浩然一眼。
杜浩然卻沒有看她,而是有些不悅地對羅嬤嬤道:“有什麼事儘管辦,我們一會兒洗漱了還要去見父王、母妃,耽擱不得。”
看著這兩人的小動作,羅嬤嬤心裡不怒反喜:新婚的小夫妻,可不就是這樣嗎?女人害羞,男人的保護欲比任何時候都膨脹,要護著自己心愛的女人。
看來,昨晚這兩人一定琴瑟和諧。
她也不敢再看,笑道:“老奴為三爺和三夫人收拾床鋪。”
說著,她便上前去,將床上凌亂的被子疊起,看了一轉,並未發現那塊元帕。她又把枕頭拿了起來,看到元帕皺巴巴地被壓在枕頭底下,拿過來展開一看,上面星星點點有幾抹血跡。
她鬆了一口氣,滿意地將其摺好,轉身放到那個僕婦手裡捧著的小匣子裡,“咔嚓”一聲將上面的小鎖鎖上,這才轉身對杜浩然和葉琢施了一禮,喜滋滋地道:“三爺,三夫人洗漱吧,老奴這便去給王爺、王妃道喜去。”
“去吧。”杜浩然擺擺手。看著羅嬤嬤帶著那捧著小匣子的僕婦出了門,這轉眼看向葉琢,笑道:“好了,沒事了。”
葉琢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拍拍胸口:“剛才嚇死我了。”
她身材窈窕,纖腰一握,但該豐滿的地方卻也十分有料。這一拍胸,讓杜浩然忽然喉嚨發乾。他急忙移開眼睛,不敢再看葉琢一眼。
“時候不早了,我叫她們端水進來?”葉琢卻沒看到杜浩然的異樣,轉頭問道。
“嗯,行。”杜浩然點點頭。
“秋月撞門的事,您看如何處理?”葉琢又問。
“秋月為人爽直,又初來乍到,絕不會故意招惹夏至。想來還是那夏至使的手段。不過兩人各執一詞,沒有第三者看見,硬要判定誰是誰非也不大好。而且,你進門第二天夏至就被責罰,容易被人詬病。我看先就不追究吧。那夏至的為人,你以後多留心就是,感覺她不好就告訴我,我回稟母妃將她換掉。”
葉琢點了點頭。她也是這個意思。繼而心裡一暖:難為杜浩然一個大男人,為她設想得如此周到。
她朝外面喚了一聲,秋月和夏至端著水盆走了進來。兩人時不時地抬眼看著,神色有些不安。
杜浩然和葉琢卻置若罔聞,各自挽了袖子,準備洗漱。
秋月一切唯葉琢是瞻,知道自家姑娘這樣做自有她的道理,倒也沒有絲毫情緒,手腳麻利地將青鹽抹在楊柳枝上,遞給葉琢,再在她面前放上水盂,然後轉身去水盆裡擰布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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