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永梁就把早已經寫好的一篇文章,交給了張文燕。
張文燕接過文章仔細地看了起來。
“……第一,執政黨要鞏固自己的執政地位,必須堅持改革創新,隨著時代的步伐不斷前進。
第二,執政黨的路線、方針、政策和行動綱領必須順應民心,反映廣大人民的願望和要求,要執政興國、執政為民。任何執政黨的根基都在於人民群眾的支援。
第三,執政黨必須注重自身建設,善於根據形勢的發展變化不斷認識自己、加強自己、提高自己,經受住長期執政和社會變革的考驗。
第四,社會主義國家的執政黨還必須旗幟鮮明地堅持馬克思主義的思想理論基礎,堅持民主集中制,建設一個團結、堅強、穩定的領導集體,建設一個組織嚴密、紀律嚴明並具有強大號召力、凝聚力和戰鬥力的組織體系,建設一支同人民群眾保持密切聯絡的高素質的幹部隊伍。”
文章系統地分析了蘇聯解體的原因,以及我國我黨應該吸取的教訓,最後提出瞭解決辦法,那就是發展經濟,堅定不移地進行改革開放。
張文燕看完,她對永梁說:“永梁,先別說文章的觀點對錯與否,就你寫的這些,有些專家學者也不一定有你的水平。我佩服死你了。”
永梁心說,這不廢話嗎?我也沒這水平,這是根據前世的記憶寫的,那些專家學者不是沒有水平,是他們沒有重生的經歷而已。
當然,這只是心裡話。
他笑道:“我也是琢磨了好長時間才寫出來的,哪能和人家專家學者相比。”
“別謙虛了,你什麼水平,我比其他人都清楚。”張文燕看著永梁,眼裡滿是愛慕和敬佩。
“好了,你消化消化,無論如何要在一週內發表。”永梁說道。
他知道,那位老人是在1月18日才到深圳的,其後二個月就會為這場大討論劃上句號,張文燕如果適時地表現出在政治上的遠瞻性,對她今後的發展無疑是有巨大幫助。
張文燕沒有歷史的透視眼,當然看不清歷史的走向,出於對永梁的無條件信任,她署名的《從蘇聯解體看我國發展道路》一文,於1月16日在省報上發表了。
此文一發,立即引起了軒然大波!
當時報紙媒體的主流思想,是唱衰改革開放,唱衰社會主義國家制度、民族政策的,國內一些堅持資產階級自由化的人也主張放棄四項基本原則,走“西化”的道路。黨內和一部分幹部群眾中一度出現了對黨和國家改革開放政策的模糊認識,甚至出現了姓“資”姓“社”的爭論。這些實際上都涉及到要不要堅持以經濟建設為中心的黨的“一箇中心,兩個基本點”的基本路線,中國走什麼道路的問題。
張文燕的文章跟這些觀點大唱反調,立即迎來各方勢力的反撲。報紙上以學術探討的形式,幾乎一邊倒地批評張文燕文章中的觀點,省裡也有領導甚至在公開場合批評張文燕的觀點,不過,省裡的主要領導都在冷眼看著這場爭論,都沒有就此表態。
就連張文燕退休在家的老父親也坐不住了,打電話來,讓她回去一趟,跟她談了很多,也表達了異常的擔心。她丈夫甚至打來電話要跟她離婚,以避免波及到他的家族。
張文燕儘管已經有足夠的心理準備,但也被這些疾風驟雨打得有點懞,甚至對永梁的信心也產生了一絲動搖。
她開始患得患失起來,如果永梁的判斷失誤,那麼她失去的不僅是家庭,前期創造的政績也將付之東流。
政治人物最忌東搖西擺,她既然已經表明了態度,只好硬著頭皮堅持下去。
所以,除回了一趟京城跟丈夫辦理了離婚手續以外,她都是按時上下班,照常處理公務,並沒有露出什麼情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