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枳短暫的沉默,讓姜樹東有點不安。
他有些悔自己嘴快,何必等她自己要,給她套首飾百八十萬打發了不是更好嗎?
南枳忽然滿心期待的說:“爸爸,您能給我禺心園嗎?”
姜樹東微愣,“禺心園?”
“是的。”
姜樹東額角青筋跳動,他說什麼了,就不該讓這個小賤人開口。
禺心園名字好聽,但也只是個幾百平的小別墅,在他眾多產業中不值一提。
可這房子是鼎鼎大名zky最有名的醫藥博士南軒元的住宅,意義重大,是一種無形的知識資產。
因為是老丈人的產業,他這輩子是不敢公開使用,留給兒子孫子還是可以的。
現在,南枳竟然張嘴問他要
剛要拒絕,就聽到南枳說:“爸爸,我不是想要把房子據為己有,我是想要送給柏教授。”
姜樹東嘴角抽動,“是他讓你要的?虛偽!這種事為什麼不能開門見山提出來,反而利用一個孩子為他奔走?”
南枳忙搖頭,“不是的,柏教授自己沒說,他只說想在國內的這段時間住在那裡。爸爸,那房子放在您那裡真的沒什麼好處,不如交給他,既能讓他感激您又能博得好名聲,您何樂不為呢?”
姜樹東那樣的人精,南枳要表達什麼,他一下就聽懂了。
可他就不想順著南枳,“你一個小孩子懂什麼,那是你外公的紀念,在我手裡有什麼不好的?”
南枳欲言又止,只瞪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怯生生的看著姜樹東。
她這點,可不像南子君,雖然她跟他發生爭執的時候也不說話看著他,可那眼神是鄙薄的輕視的,就像在看一堆垃圾。
南枳這副楚楚可憐的模樣,反而像年輕時候的蔣夢,彷彿他就是天,是她在這世界上唯一的依靠。
想到這些,有一種佔據南子君上風的隱秘快感,讓姜樹東膨脹自大,又好說話了。
“你這孩子怎麼就有點傻呢?你外公的東西,當然是要留給你的。”
南枳輕輕俯身,趴在他的膝蓋上。
“爸爸,我不要。既然媽媽當初沒要,我當然也沒資格要您的任何東西。只是柏教授對您誤解很多,特別對外公去世的死因……您也知道,這些搞學術的都一根筋,我怕他不夠盡心。搞專案這種事,做上5年10年都是很平常的,但我聽說,修延製藥的抗癌藥研究已經取得了一定成果,就憑著這點皮毛東西他們拿到了gj10個億的補貼,要是我們家加把勁兒,到年底取得的成果比他們可觀的多。”
聽著南枳娓娓而談,句句說到他心坎裡。
這些事,姜樹東自然都知道,且在心裡翻騰了無數遍的。
現在有個人正搔到他癢處,不可謂不受用。
他看著女兒漂亮的面孔,忽然覺得南枳才是最像他的孩子。
女兒姜依文給蔣夢教育的越來越驕傲清高,兒子也是個好大喜功的,唯獨南枳精明狠辣又會審時度勢。
他看她,忽然就順眼了多。
“那我再考慮考慮。”
南枳也沒指望他馬上點頭,就笑著說了聲謝謝爸爸。
父女倆個交談了一路,自覺對彼此更瞭解了些,下車的時候姜樹東竟然扶了南枳一把,出奇的溫和。
南枳趁機把賣給他的銀菸斗送給他,“爸爸,吸菸有害健康,這只是送給您看看的喲。”
“你這個機靈鬼。”
南枳打了個呵欠,“爸爸,我先睡了,買給阿姨她們的禮物明天再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