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二月,剛過年,被攆出家門的第十六天,穿越時空的第七年。
窗外漫天飛雪,房間裡溫暖如春。
徐睿拿著抹布,將附著在窗戶上的水汽都擦乾淨,看著窗外在大雪中為生活奔波的人們,看著看著,他突然有點開心,每當大雪或者大雨,而他不需要出門的時候,他都會有這種充滿負罪感的快樂。
“不行不行,這樣太不是人了。”徐睿趕緊拍拍臉頰,開始在房間的瑜伽墊上練武。
最早接觸武術,源於他小時候身體不好,總是感冒發燒,於是他那喜好武術的爺爺就每天早上帶他去爬山打拳。
他至今還記得早上五點被從床上拽起來,抱著爺爺的小馬紮和收音機,睡眼惺忪的上山,到了山頂,一老一小邊聽早間新聞邊打拳,不時像人猿泰山似的吆喝幾嗓子,練完後,才回去吃早飯上學。
後來長大了,他還挺懷念這樣的時光,沒想到命運還真讓他重新體驗了一遍。
回到童年時,他有過剎那的驚惶,不過很快他便心中謀劃起來,比如“喝酒吃藥”,成為一代股神!
然而電視中僅一條新聞報道,就讓他認清了重生和穿越的區別,至今仍令他記憶猶新。
當時的主持人面色平和:“在今晚的比賽中,中國隊以2:0的比分擊敗了法國隊,以三戰全勝小組第一的戰績,成功闖入世界盃十六強。”
這條新聞就如一盆涼水,讓徐睿透心涼,好在他家境非常優渥,沒能攪動金融市場並不會讓他太遺憾。
出了一身汗,去衝了個澡,徐睿喝了口水準備開嗓,以往人猿泰山的吶喊如今改成了練聲,練武是習慣,練聲成了愛好。
不過聲音還沒出口,他又忍住了,如今被攆出家門,租得公寓,剛剛鋪瑜伽墊打拳就是怕影響到樓下休息,他可不想剛住沒幾天就被投訴。
“算了,先睡個回籠覺。”徐睿爬回床上,沒想到剛要躺下,手機響了。
看到來電顯示上的“狗”字,徐睿望著窗外白茫茫一片,嘴角不由翹了起來,靠在床頭,接通電話:“喂?”
這一聲“喂”變了好幾個調,電話那頭,一個年輕人左手捂著煎餅果子,右手拿著手機,衝進公司大堂,他脖子上掛的胸牌,寫著“李川平”三個字。
徐睿的幸災樂禍,李川平自然清清楚楚,他一邊使勁搖晃腦袋抖落頭上的積雪,一邊咬牙切齒的說道:“你這種人,我就應該編輯一下發到網上,讓大家一起譴責你!”
“保準勸你絕交拉黑一條龍。”徐睿懶洋洋的。
“我絕對會認真考慮的。”李川平使勁吐槽,“下輩子投胎,我也要選個好爹。”
徐睿不緊不慢的說道:“我錄音了,一會就轉發給你爸。”
“你發吧,在家我也這麼撅他。”說到這,李川平嘆氣道,“我爸這點倒是好,和我處得像兄弟,你爸不一樣,太嚴厲了,完全不容許質疑他的權威。”
說到這,李川平意識到這麼講不太合適,補充道:“我感覺叔叔阿姨可能是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你不接受家裡的安排,你爸把你攆出來不給零花錢,讓你體會社會的毒打,你媽卻悄悄給你錢租公寓,像計劃好的,你別真生你爸的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