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為基礎,一層層剝分下來,最終會到湘南大學附屬醫院來就診的創傷外科的病人,基本上就不會是什麼優質病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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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門開工前的小聚,算是基本告一段落。
然後各回各家,好好地休息了,周成也睡了一個大早。
翌日,等到周成洗漱完畢,穿上了新的衣服,提著新的白大褂、備著紅藍黑各色簽字筆與各種筆記本到科室裡的時候,就有人早早地候著周成了。
並非是蔡東凡,而是原創傷外科的住院總,姓黃,單名一個宗。
黃宗的眼袋和黑眼圈都有點濃重,睡意朦朧。白大褂稀拉地掛在了身上,裡面穿著的是紫色的洗手服,想來是剛做完了急診手術。
一口牙齒是蠟黃色,看到周成後,就笑嘻嘻地拍了拍周成肩膀,說:「小周,你可算是來了,恭喜你啊。剛進院就能夠排到總住院,無需像別人那樣還要等著排隊。」
「這部老式的手機、還有這電池與萬能充電器、就交給你了。電量還有百分之六十,估計三四天都不用充電。「
「哦,還有這藍芽耳機,也一併送你,方便你在手術時,也能隨時接聽電話。「黃宗非常熱情地與周成打招呼。
而這般,周成才看清黃宗胸牌上的證件照,證件照上,黃宗明顯發亮濃密,是一個高高瘦瘦,著起來還有些帥氣的男子風範。
再看面前的黃宗、半地中海,牙齒不知道多久沒刷過,沒有洗過牙,鬍子拉碴,脖子上有很多紅色的勒痕,估計是裹著白大褂或者是洗手衣擠壓出來的。
雙眼無神,雙手粗糙,還有一些紅色的疙瘩,看起來就像是被洗手液侵襲,重複搓洗了多次後留下的過敏性的症狀。
更為要命的,還可以看到,黃宗竟然把衣服都掛在了總住院值班室裡,一看就是久未穿上身過。
黃宗也是注意到了周成的掃量,老臉一紅地說:「我已經半個月沒出過科室,換洗衣服就是靠著手術室裡的洗手衣褲續命,正好你接過我的班後,我有一個月的假期。」
「我買了上午十一點鐘巴厘島的機票,小周,這科室,以後一段時間,就鄭重地交給你了,總住院一些注意事項,都留在了我的工作筆記裡面。「
「本月份的專業型研究生與住院醫師的排班和分組、我都已經做好了,包括值班表,我也已經詳細地定製,並且已經印刷到了科室裡的牆壁上。「
「值班室、醫生辦公室、主任值班室的門口、護士站,各有一張,這種值班表的模板,就在科室裡辦公室的第三臺電腦上,以後你還要用,就別失誤刪除了。」
「除了這些,在醫生辦公室裡面,有七八本各種登記表,你也要記得填寫,這些都是醫院的醫務科常規視察要做的東西。「
「主要有,科室內的死亡病例討論記錄,出現死亡病例後必須要有記錄。疑難雜症討論記錄,每月學習記錄、教學查房記錄半月一次,抗菌藥物使用科室月度自查表……」
「還有……」黃宗一股腦地足足說了二十多分鐘,然後才把周成送出了總住院值班室的門,然後開始穿十幾天前帶入科室裡的褲子。
這架式,著實是把周成有些嚇到了。
不過,既來之則安之,周成早就已經做好了這樣的準備。
開始工作之後,就得開始被這一份工作仔細折磨,在開始正式工作之前,所有的學習過程,
該享受就得享受,人力是有限的。
不在其位不謀其政,在之前就開始接手科室裡的急診任務,即便再多幾個自己,也會被累死。
在接手總住院之前,周成自然是仔細地閱讀過相應的記錄,包括總住院的日常事務等等……
時間如水,很快,便開始了正式的交班。
首先是醫生交班,因大年初七這一天,乃是假期,所以值班醫生只是以一句病房內在院病人病情平穩、無特殊交班,便結束了交班。
年初還是月初,交班醫生交完班後,便默默地離開了交班室,他也是住院醫師,他在這邊值完班後,還得趕趟去新一輪輪科的科室報到,去參加那邊的旁聽交班。
然後是護士交班,護士只是說明了,科室裡昨天就只有一臺急診,目前轉去了ICU,歸入了丁長樂教授組,丁長樂教授需要派人去檢視,這般後,便結束了醫師和護士的交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