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再看手,其餘手指仍然是功能位,就中指豎起。
╭∩╮。
魏宏此刻,心情稍微有點煩躁,這玩意兒,怎麼好像有點說不通,說不明白啊。
一般情況下的肌腱縫合,不應該是這樣子的啊,至少是他所看到的肌腱縫合,都是會有一點突起或者凹凸的。
畢竟凸凹,才是嚴絲合縫和連線的‘爽點’所在。
可?
接著魏宏又嘗試了幾次,好像都是這樣子。
似乎這肌腱有毒一樣的,就是在和魏宏作對。
終於,看到魏宏試驗了好幾次,也還在一次次地裝逼失敗。
一個研究生忍不住地拿起了線剪,很懂事地說:“魏老師,咱們要不直接手術吧。時間也不早了。”
“不用去找什麼不太對勁的地方了,這縫合,我們看著也覺得不太那麼對勁。最多到時候等鄧老師來了,喊鄧主任講解一二就好了。”
魏宏覺得他說的有道理,時間的確不早了,估計這臺手術結束,都是凌晨之後了,於是便點了點頭。
簡直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肌腱縫合方式。
這研究生卡察地剪了一根線,但剪線完成後,肌腱似乎只裂開了一道很小的口子,並沒有像他們想象的那般,直接裂開一半的口子。
那研究生不太信邪,於是就又剪了一根,卡察卡察,剪線的動作倒是格外乾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終於魏宏帶人才把兩根肌腱的斷端給完全暴露了出來,而他們扯縫線的時候,差點還把肌腱的斷端給扯成毛線團一般的稀巴爛!
這異狀,也是終於讓魏宏感覺到了不對勁的地方,於是趕緊叫停了手術。
先入為主的,蔡東凡做的肌腱縫合術,就是不好的肌腱縫合術,讓他此刻陷入到了一種頗為慌張的狀態。
這好像,與他所想象的,並不太一樣。
正這時,鄧教授從手術室外面走了進來。
看著魏宏幾個人面對面地互相望著,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只是在相互看,也不說話,也不做事。
一是沒事情可做的樣子。
便走上前問:“你們這是在幹什麼?這麼清閒的嗎?”
“我來看看,你們的手術做得怎麼樣了?”語氣和藹,十分隨和,完全沒有半點的架子。
鄧教授的個子並不高,而且還有點微胖,發福的肚子和隔著口罩散發出來的澹澹煙味兒,絕不會把他和省內手外科的巨擘聯絡到一起。
只會覺得是一個有點油膩的中年男子。
“鄧老師。”
“師父。”
“師父。”
魏宏等人馬上都站了起來,為鄧教授讓開了視野,也同樣怕鄧教授碰到他們,違反了無菌原則。
不過,鄧教授只是往術野裡看了一眼,神色立刻就是一怔。
緊接著,對魏宏說:“魏宏,你幫我試探一下這幾根肌腱的穩定性。”
一邊說,一邊給魏宏指著縫起來的幾根肌腱。
魏宏照做,並且還試探了伸指和屈指功能。
然後鄧教授把眼睛摘下來,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之後,再次看魏宏的動作時。
便滿目複雜地看向了魏宏,指著那斷掉的幾根肌腱問:“你們這是在幹什麼?”
語氣失去了之前的和藹,情緒空洞。
手術室裡,瞬間變得落針可聞,只有手術室頂部的中央空調發出來的風,發出的輕微聲音,會入耳,還有麻醉儀器上間斷髮出的滴滴聲,頗為咄咄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