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仇家 怎麼這麼會結怨
裘智知道佩德羅最在意什麼, 於是似笑非笑道:“kodo的畫像還在我手裡呢,你不想要的話,我就給燒了。”
kodo的畫像是佩德羅耗盡心血畫出來的, 雖然可以再畫,但聽到裘智要燒畫,感覺好像要燒親生兒子一般,又氣又驚,問道:“你想怎麼樣?”
朱永賢見裘智幾句話就把佩德羅說得啞口無言, 心中不由得美滋滋的,眉宇間滿是驕傲。他摟住裘智的腰, 窩在他的脖頸處深吸一口氣, 又聞到了那熟悉的香甜氣,煩躁的心緒瞬間平靜下來。
裘智當然是想將佩德羅繩之以法, 不過在抓人前, 他想先求證一下自己對密室手法的推理是否正確。
他略一思忖,緩緩開口:“你在我們面前用伸縮劍假裝自殺,隨後迅速離開房間,從外部將門鎖上。接著你跑到三層的房間, 將鑰匙放在對應的位置。等到火勢蔓延,地板被燒毀後,鑰匙便掉了下來。”
其實裘智之前一直隱隱約約有種感覺, 這個密室的手法不會太難。畢竟會館是別人的産業,佩德羅無法進行大規模的改造,只能利用現有的條件來製造密室。剛才雪花從天空飄落,給了他靈感。
佩德羅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他沒想到裘智竟如此輕松地識破了自己的手法。他張了張嘴,似乎想要辯解, 但最終什麼也沒說,默默地低下了頭。
李堯彪看到佩德羅的表情,就知道裘智的推理完全正確。他懊惱地拍了拍自己的腦袋,嘟囔道:“我怎麼就沒想到呢?這麼簡單的手法。”
朱永賢眼睛亮亮地看著裘智,眼中滿是崇拜,佩服道:“你怎麼發現的?”
裘智微微一笑,耐心地解釋道:“白磷的燃燒溫度在一千三百度左右,雖然不足以融化鐵鑰匙,但長期受熱會使鑰匙變形。”
李堯彪聽得一頭霧水,他對這些化學知識並不熟悉,只能硬著頭皮點了點頭,假裝自己聽懂了。
裘智繼續解釋道:“在皇城司老李用鑰匙開啟了鎖芯,可見無論是鎖還是鑰匙都沒有變形。這說明它們並沒有長時間暴露在高溫中。”
朱永賢連連點頭,接過話頭說道:“門鎖離屍體較遠,鑰匙在三層,燃燒時間不長,燃點又高,所以鑰匙才能順利插入鎖中並開啟。”
他又想起了裘智之前推測迪奧戈的屍體藏在床底下,忍不住好奇地問道:“那屍體會不會也是從三層掉下來的?”
裘智沉思片刻,搖了搖頭:“我之前驗過屍,骸骨沒有碎裂的痕跡,應該不是從高空墜落。”
佩德羅看幾人分析得熱火朝天,就是不和自己求證,心裡多少有些不爽,開始哼唧起來。
裘智這才想起地上還躺著一個人。他瞥了佩德羅一眼,對李堯彪說道:“案子我幫你破了,人也在這兒,後續的審訊就交給你了。”說完,他轉身準備離開。
周煜一聽就急了。裘智這話的意思顯然是將案子的後續工作全權交給了李堯彪。他正想開口,讓皇城司帶上自己一起破案,只見阿爾瓦羅突然撲向裘智,緊緊抱住他不肯鬆手。
朱永賢的臉色瞬間變得陰沉,惡狠狠地瞪著阿爾瓦羅,眼中幾乎要噴出火來。
李堯彪見朱永賢氣得快要爆炸,立刻上前一把揪住阿爾瓦羅的領子,將他從裘智身上拽了起來。
朱永賢氣鼓鼓地質問道:“你要幹嘛?”
阿爾瓦羅雖然年紀不大,只是個孩子,但古代人都早熟,朱永賢覺得他和裘智摟摟抱抱實在礙眼。
阿爾瓦羅聽不懂朱永賢的話,明瓖不在,沒人替他翻譯。他解開衣服上的帶子,雙臂從袖子中掙脫,整個人從李堯彪的鉗制中滑落下來。
他沖到裘智面前,指著自己身上的傷痕,急切地想讓對方看個清楚。
裘智除了驗屍,也做過驗傷的工作,一眼就看出這些傷痕是被毆打所致。
阿爾瓦羅今年不過十一二歲,聯想到方濟的前科,裘智心中一陣酸楚。所謂的師生關系,恐怕只是方濟用來掩蓋自己暴行的幌子,這孩子不過是他的洩欲物件。
他嘆息一聲,憐愛地問道:“是方濟做的嗎?”
安東尼奧站在一旁,冷冷地開口:“他就是個惡魔,每晚都在折磨阿爾瓦羅。克裡斯托弗是他的奴隸,而我的姐姐被他朋友扣在馬六甲。如果我不替他做翻譯,我姐姐就要被扔進海裡喂魚。”
安東尼奧沒有明說,不過裘智明白,對方口中的“他”就是方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