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地獄烈焰 當面自殺
朱永賢聽到這個承諾, 緊繃的肩膀終於放鬆下來,眼神也變得柔和。他伸手撫摸裘智的臉頰,輕聲道:“我不是想限制你的自由, 只是...”
話音未落,裘智的雙唇就吻了上來,堵住了他後面的話。
朱永賢先是一怔,隨即扶住愛人的後頸,狠狠地吻了回去。
裘智本來還想讓朱永賢派人盯著點佩德羅, 別讓他搞出人命。但轉念一想,只有千年做賊的, 沒有千年防賊的。更何況, 老公好不容易消了氣,自己若是再提起佩德羅, 今晚怕是要受罪了。
迪奧戈彷彿人間蒸發了一般, 順天府的文書貼滿了大街小巷,可五六天過去了,連他的影子都沒見到。
朱永賢怕哥哥擔心,向來報喜不報憂, 只說自己識破了迪奧戈的身份,隻字未提自己險些被刺一事。然而,朱永鴻還是從順天府尹口中得知了真相, 不由勃然大怒。
朱永鴻本打算將方濟算作迪奧戈的同黨,一併處決。不巧的是,教廷的任命信送到了禮部,證實了方濟的大使身份。
既然方濟是真的大使,朱永鴻也不好再將他關在大牢裡,只得放他們一行人離開順天府。不過, 朱永鴻下令,方濟必須在五天內離京,同時命殿前司和皇城司的人協助緝拿迪奧戈。
李堯彪回想起這一兩年接手的大案,自從認識裘智後,稀奇古怪的案件便接二連三地發生。如今居然有人膽大包天,敢行刺朱永賢了。
他看裘智的狀態,應該還會在京城住好久,不免有些惆悵,自己一時半會閑不下來了。
李堯彪自認和裘智關系不錯,況且這個案子關繫到他男人的安全,便厚著臉皮登門,拉著裘智一起破案。
這兩天京城突然降溫,裘智根本不想出門。他每天在家裡穿得像個熊一樣,抱著火盆不願離開半步。聽了李堯彪的請求,他遲疑道:“我不會找人啊,而且京城這麼大,去哪找呢?”
李堯彪笑得意味深長:“我相信你的本事,走哪哪出事。就算找不到活人,也能碰上他的屍體,絕對能把人找出來。”
裘智看他把自己說的跟金田一似的,雖然事實如此,但還是有些不開心,氣鼓鼓地看著他。
李堯彪腆著臉,打趣道:“這個叫什麼迪的家夥膽敢行刺燕王,咱們得趕緊把人抓了,也好安心。不然他在暗處放冷箭,萬一燕王有個閃失,你豈不要守寡?”
“李堯彪!”裘智聞言大怒,一個枕頭飛了過去,正中李堯彪胸口,“你這張烏鴉嘴,就不能盼點好嗎?”
李堯彪哈哈一笑,敏捷地躲開第二個飛來的抱枕,拽著裘智的袖子,把他往屋外拉:“我錯了,我錯了。你倆白頭到老,舉案齊眉。快走吧,把人抓了,就不用總提心吊膽的了。”
裘智終究擔心朱永賢的安危,再加上安穩日子過久了,實在有些無聊。他披了件鬥篷,對白承奉道:“我跟李鎮撫出去轉轉。”
白承奉上次被朱永賢罵了一頓,心裡再是不爽,也不敢讓裘智一個人出門了。他換好衣服,交代了張叔一聲,又命孫典服去找文勉和嶽嶺。他們三個一起陪著裘智,萬一真出了事,法不責眾。
裘智看白承奉不情不願的樣子,也有點頭疼。強扭的瓜不甜,而且自己這麼大人了,朱永賢還要找保姆照顧自己,好像生活不能自理一樣,實在有些丟人。
裘智好心道:“有皇城司的人在,李鎮撫武功高強,不會出事,你不用跟著了。”
白承奉垂下眼簾,淡淡道:“王爺命我貼身伺候著,不敢不從。”
裘智拿他沒辦法,只能讓他跟在後面。沒過一會兒,嶽嶺和文勉也加入了巡街的隊伍,裘智越發不自在了。
眾人在外面逛了一上午,別說迪奧戈了,連個外國人都沒碰到。裘智凍得哆哆嗦嗦,提議道:“咱們先找個酒樓坐會,暖暖身體吧。”
他的話音剛落,便見一隊人馬疾馳而來,為首的正是殿前司指揮僉事周煜。周煜是關保德的徒弟,年紀輕輕便身居要職,平日裡行事頗為張揚。
周煜勒住馬韁,陰陽怪氣地說道:“呦,這不是李大人嗎?怎麼不去抓人,還有閑心逛街呢?”
裘智之前與周煜有過一面之緣,但周煜沒有裘智那種過目不忘的本領,對他印象不深,只當他是皇城司的人,說話便有些口無遮攔。
李堯彪皺了皺眉,低聲對裘智道:“你先進酒樓,我等會過去。”
裘智沒心情聽二人唇槍舌劍,點了點頭,準備先去酒樓裡取暖。
周煜這才注意到裘智,又見白承奉恭敬地跟在他身後,突然記起了對方的身份,臉色微微一變。
他們這些內侍,一無子侄姻親,二無門生故吏,所能倚靠的只有聖上的寵愛。當今聖上不喜歡底下臣子鐵板一塊,皇城司與殿前司明爭暗鬥,聖上樂見其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