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結黨營私 哥哥,我好愛你
朱永鴻察覺到弟弟的表現與之前截然不同, 嘴角不禁浮現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饒有興致地看著他。
詹沛微微一怔,下意識地回應道:“禮部掌管天下科舉, 學子們在貢院中圍觀,違反法紀,自然歸禮部管轄。”
朱永賢嘴角帶著一絲戲謔的笑意,反駁道:“此言差矣。六部三司各司其職,禮部只是負責制定科舉的規則, 而司法審判權則歸屬於地方衙門或刑部,最終由大理寺複核。重大案件還需皇上聖裁, 與禮部無關。”
他不等詹沛反應過來, 徑直看向順天府尹,語氣中帶著幾分逼迫之意:“王府尹, 這事發生在順天府, 你覺得該如何處理?”
王府尹現在一個頭兩個大,案子尚未告破,偏偏又碰上神仙打架。他早已看過圍觀學子的名單,知道裘智也在其中, 自然明白朱永賢的來意,對方是來為裘智撐腰的。
他左思右想,最終咬了咬牙, 硬著頭皮道:“臣認為燕王所言極是。”
這事發生在順天府,王府尹早晚要發言,只是剛才一直沒有開口,現在被朱永賢點名,不得不表態了。他不敢得罪朱永賢,更何況這個案子還需要裘智的協助, 這種時候怎麼會支援詹沛。
朱永賢滿意地點了點頭,隨即又將目光投向刑部尚書王永立,問道:“王尚書,你意下如何?”
王永立心中一陣忐忑,思前想後,為難地附和道:“臣也認為燕王所言有理。”
他本來和補考一事沒有太大關系,今天來不過是應景的,現在被逼著表態,心中雖有不滿,卻也不敢公然與朱永賢唱反調。
朱永賢見狀,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幾分,立刻看向大理寺卿花友盛。
花友盛何等精明,不等朱永賢發問,趕忙躬身道:“臣認為燕王所言極是。”
詹沛眼見朱永賢短短幾句話便拉攏了三人,心中又急又怒,再次躬身向皇帝行禮,語氣中帶著幾分急切:“陛下…”
他的話還未說完,便被朱永賢毫不客氣地打斷:“我和你說話,你找陛下做什麼?說不過我,就找家長告狀嗎?”
朱永鴻聽弟弟提到“家長”二字,心中不禁一動,想起自己這麼多年辛苦將他撫養成人,憐愛之情油然而生,心已經偏了大半了。
戴權悄悄觀察著聖上的臉色,便知這次的事怕是要遂燕王的意願了。
朱永賢見詹沛無言以對,陰陽怪氣地說道:“詹尚書如此阻撓補考一事,莫不是因為自己的兒子死了,便想讓別人也不好過吧?”
詹沛聞言,臉色頓時變得鐵青,雙手在袖中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
他確實是這個心理,幼子慘死,兇手逍遙法外,那些看熱鬧的學子們卻有機會重考。憑什麼他們能有機會重來,而自己的兒子卻只能躺在冰冷的殮房裡,連入殮下葬的日子都遙遙無期。
既然自己不開心,那就讓大家一起不開心。這種陰暗而自私的心思,自然不能當眾承認。
他深吸一口氣,故作鎮定地大聲喊冤:“陛下!臣冤枉啊!臣為官多年,處事一向鐵面無私,絕不敢徇私舞弊,更沒有半點私心。臣只是擔心處置不當,引發學子們的非議,有損朝廷威儀啊!”
朱永賢冷笑一聲,毫不留情地諷刺道:“詹尚書,你真當你做過的事沒人知道?詹明藹在外魚肉鄉裡,欺壓百姓,不都是你替他擦的屁股?”
詹沛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心中焦急萬分,卻又無從反駁。
只聽朱永賢繼續道:“皇兄,詹明藹劣跡斑斑,坊間盡知。如今詹尚書卻口口聲聲說自己鐵面無私,怕是三歲小孩都不會信吧?”
詹沛深吸一口氣,努力穩住心神,色厲內荏地辯解道:“陛下,臣確實痛心愛子之死,但臣今日諫言,無非是替天下學子請求公正二字。”
朱永賢聞言,眉頭一挑,語氣中帶著幾分譏諷:“詹尚書做過調查問卷嗎?還是你是他們肚裡的蛔蟲?知道天下學子怎麼想的。”
詹沛一時語塞,不知如何回答。
朱永賢乘勝追擊,語氣中帶著幾分意味深長:“詹尚書,你可曾聽過‘易牙烹子獻糜’的典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