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界學院學生出意外的機率低於萬分之一，如果真的出現意外身亡者，作為院長，興朝院長應該會記得很清楚。
電話撥出之後，對面很快就接通了。
興朝院長氣的很早，坐在茶室裡喝早茶，身邊的架子上站著一隻能學人說話的鳥，身邊霧氣升騰。
“鬱憂啊。”興朝院長笑的慈祥，“先恭喜你獲取經營權，這次打電話來，有什麼事想問我嗎？”
“興朝院長，不知……您還記得去年因沉迷遊戲而坐化的修仙者嗎？”
“確有此事，怎麼，這其中還有內情？”興朝院長平常道。
想起昨晚發生的事，鬱憂也不確定起來：“興朝院長，我記得當初新聞出來，有報道曾提及，這位學生是萬界學院的應屆畢業生……”
華還未說完，一直和藹笑眯眯的興朝院長睜開雙眼，眼裡帶著絲冷漠。
“鬱憂啊，你是在說蘇茂吧？蘇茂是個好孩子，並不會沉迷網路，你怕是和其他人弄混了。雖說他厚積薄發，一躍成為第一，但所有努力都是靠著自己得來。”
“院長，我……並不是這個意思。”
興朝院長仿若未聞，繼續道：“鬱憂啊，我知道你之前得第一名得慣了，突然被一個名不見經傳的人物奪走第一，心裡難免不舒服。但我一直將你當做我的得意門生，是萬界學院的驕傲，你這般作為，讓我……”
“很失望啊。”
這句話重重砸在鬱憂的內心，他愣住。
回過神來，他手裡還拿著通訊器，大拇指放在興朝院長的電話上，還沒有按動。
時間卻從早晨六點變成了六點三十。
鬱憂無法確認自己是否打給了興朝院長，而現在，他居然也沒有足夠的勇氣按下去。
至於迪莉婭，要是找她，網路的事情肯定能知道的一清二楚，但關鍵是她解決完尼亞之後，就留言出去玩了，現在還不知道在哪個世界的哪個旮旯，鬱憂也聯系不到她。
所以……真的是他心裡有嫉妒在作祟嗎？
沒有人回答他，這個疑問只能反複的被他自己思考，在懷疑中發酵發臭。
一旦他將自己的精力放於這個問題，腦海中總有不和諧的聲音出現，將他洗腦。
這種感覺，就好像是……曾經的霧界人。
鬱憂一頓，輕輕揮手，關著巴洛頓的幻境出現。
見到他，巴洛頓沒有多驚訝，相反，他還是一如既往的自大：“人性就是如此複雜，就算是最親近的家人，也會有懷疑你的時候，就算是最要好的朋友，也會因為利益分道揚鑣，鬱憂，你也體會到被最好的朋友，敬愛的師長質疑的滋味了吧。”
“即便到現在，你還是不願意相信我的話嗎？”
鬱憂深呼吸。“你並沒有反省。”
“反省？反省什麼呢？我從來做錯過任何事，我所做的，是為了給予世間所有生靈平等，讓所有人能互相體諒對方。”
“是你抹除了蘇茂去世的訊息，做了取代……從一開始，你就計劃好了。”鬱憂冷靜下來，只是他還有一點沒有搞清楚，為什麼巴洛頓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讓他中幻覺，陣法之眼明明沒察覺出異樣。
巴洛頓沒有回答，他邪笑著，最後一點靈魂被幻境的法力消磨，煙消雲散。
鬱憂不敢停留，轉身前往蘇茂的店鋪。
店鋪的選址很隨機，蘇茂的店鋪並不在十大界周圍，而是和鬱憂一樣，在偏遠的宇宙星域。
買蘇茂電子游戲的人，基本都會選擇網購，店裡也因此冷冷清清。
鬱憂進入店鋪，蘇茂背對著他站在大廳，整個人頹廢憔悴。
“小鬱老師，你來了。”他扭頭，“是來恭喜我成為第一名的嗎？我終於成為了第一名……是不是很厲害？”
他想朝鬱憂移動，但對上鬱憂複雜的目光，突然悽慘一笑：“原來……你並不是把我當做真正的好朋友，也是覺得，像我這樣的人，不配，對嗎？電子游戲這種玩物喪志的東西，怎麼配成為第一名呢？”
鬱憂搖頭：“你沒有錯。”
不出意外的話，蘇茂也被巴洛頓控制了，只是他無法在蘇茂身上查到霧界人的痕跡，想要進一步探查，只能……進入蘇茂的精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