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小倌啊,還能當什麼。
見他那副故作姿態的模樣,楚思佞笑意盡斂,眼底掠過一抹冷意,“可你已然惹怒了我,我該怎麼罰你好呢?”
玄卿察覺他神情不對,幹咳了聲,拿起楚思佞的外衣走上前去,輕輕披在了楚思佞的肩頭,硬逼著自己擠出兩滴虛偽的眼淚,掌心在他鎖骨上溫柔撫過,“尊主息怒,好歹你我也有一段露水情緣,便饒了我吧,嗯?”
這狗啊,還得順毛捋。
楚思佞眼眸微眯,目光落在他那隻膽大包天的手上,一把攥緊他的腕子,輕輕笑道,“你乖乖跟我成親,我自然什麼都聽你的。”
話音落下,玄卿神色一僵,試圖抽回手來,沒抽動,使勁扯,也扯不動。
他嘴角微抽,咬了咬牙,竭力用溫柔的聲音勸哄,“尊主想找什麼樣的人找不到?我相貌平凡,又拖妻帶子,實在配不上尊主。”
聞言,楚思佞將人拽入懷中,附在他耳邊,目光如有實質般,貪婪地舔過玄卿半敞的衣襟,低低道,“我就喜歡不要我的。”
賤。
玄卿在心底咬牙切齒惡狠狠地罵了一句。
這不是賤是什麼?
天底下不要你的人多了,沈玉衡也不要你,怎麼不折騰沈玉衡去?
“尊主,恕我實在不能答應,”玄卿狠掐自己大腿一把,眼淚汪汪地望著楚思佞,“我與夫人成親時曾發誓一生一世一雙人,今日與尊主的事已經鑄成大錯,不能一錯再錯了,望尊主開恩,放我回去一家團聚。”
再不開恩,他真要忍不住動手了。
楚思佞仔細聽完他的話,只覺得天底下沒有再比這更可笑的笑話,他掐住玄卿的下巴,迫使對方看向自己,“我真是好奇,如此漏洞百出的藉口,你究竟是怎麼信誓旦旦說出口的?”
玄卿被迫抬頭,臉色也有些不好看起來,本想甩他一句愛信不信,可話到嘴邊,又硬生生忍了回去,化作一句,“當然因為都是肺腑之言。”
楚思佞淡笑了聲,“好一個肺腑之言。既如此,我答應你,準許你回去和夫人團聚。”
玄卿鬆了口氣,再編下去,他都不知道自己能說出什麼亂七八糟的話來了。
“多謝尊主,我這就走,不礙尊主的眼睛。”
他抓起自己的劍,轉身推開門,拔腿就走。
楚思佞安靜坐在椅子上,給自己倒了杯茶,輕抿一口,火氣清去不少。
不一會兒,門被開啟。
楚思佞毫不意外地笑眼看他,“怎麼,迴心轉意了?”
玄卿一臉沉重,耐著性子低聲問,“我帶來的那個孩子呢?”
“你是說那個彷彿一年沒吃過飯的可憐孩子?”楚思佞故作沉思了陣,無辜地抬眸看向他,“方才我只說了放你走,沒說放他走。”
玄卿額頭狂跳,臉色更加黑沉,一步步走到楚思佞面前,指尖搭在長劍劍柄上,一字一頓地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
“楚思佞,把他還我。”
楚思佞毫不躲閃地迎上他的目光,聲音極輕極低,“倘若我說不呢?”
玄卿耐心徹底告罄,瞬間將長劍拔出朝楚思佞頸子刺去,卻只刺到一片虛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