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開。”沈玉衡漠然開口,冰冷的聲線令謝忱心尖都跟著顫了一下。
他攥緊小藥瓶,猶豫片刻,把藥塞進了沈玉衡懷裡,小心翼翼道,“答應你的事情我會做到的。”
聽到這話,沈玉衡終於捨得把眼神分給他,淡淡道,“真的?”
謝忱用力點了點頭。
“絕不反悔了?”
謝忱小雞啄米似的又點點頭。
沈玉衡默了半晌,忽然唇角輕勾,抬手覆在謝忱的臉側,把玄卿親過的地方仔細擦了一遍,眸光漸深,“這是你說的,明日起搬到劍仙殿住。”
“好好。”謝忱稀裡糊塗地又答應下來,絲毫沒有察覺出哪裡不太對勁。
待沈玉衡走後,謝忱立在原地長舒了一口氣,擦了擦汗,倏忽反應過來。
等等,他原先答應沈玉衡的有搬家這條嗎?
與此同時,幻境內。
玄卿被掐住後頸按倒在地,雙腿顫抖著不住發軟,身後的聲音如同鬼魅般悚然可怖。
“怎麼不說話了,夫人?”楚思佞神色平靜地撫過玄卿的墨發,臉側的龍鱗在昏暗的幻境裡散發著粼粼寒光,他輕輕問,“方才與我屬下做那般親密的事,我還沒問你為什麼要背叛我。”
玄卿咬緊下唇,忍耐著楚思佞探進身體裡冰冷的指,欲哭無淚地低聲道,“我就是逗你玩。”
楚思佞輕笑了聲,收回手,“嗯?”
“真的,”玄卿努力辯解,“我以為他們都是你找來演戲的人,包括那個演沈玉衡的人,其實我根本不認識。”
“哦……”楚思佞意味深長地掐住玄卿的下巴,低聲問,“可方才那人卻認得你是玄卿,這可不是我派去的。”
對上那雙陰冷漠然的赤色瞳子,玄卿心都涼了半截。
楚思佞沒那麼好騙,他要是再說假話,恐怕在這無人幻境裡楚思佞真的會給他一刀捅死。
——這回沒人能救他了,他只能放手一搏,自己救自己了!
玄卿深吸一口氣闔上雙眼,再睜開眼時,彷彿下定了什麼決心般,突然捧住楚思佞的臉,用力吻了上去。
楚思佞怔愣片刻,還沒反應過來,玄卿便已經主動探入了舌尖,生澀而認真地挑逗那薄涼的雙唇,待他意識到玄卿在做什麼時,腦海裡似乎有根弦猛地崩斷。
先親再說。
楚思佞毫不猶豫地把玄卿的那些鬼話全拋到了腦後,什麼沈玉衡,什麼元祿宗……一切都不重要。
他抬手掐緊玄卿的腰,仔細加深這個吻。
滾燙的呼吸黏膩而貪婪地糾纏在一起,彷彿有什麼無形的野火燃燒得愈演愈烈。
在纏綿的親吻間隙,玄卿騰出口氣,輕輕撫摸著他側臉上的龍鱗,呢喃細語般,無辜地低聲問道,“我是玄卿又怎麼樣,夫君還要殺我麼?”
楚思佞沉沉望著玄卿,他想不通,怎會有人生來就兩副模樣,一副用來把人活活氣死,一副用來把人的魂魄勾走。
到底誰是魔修?
半晌,他閉了閉眼,迫不及待再吻上來。
“我怎捨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