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老老實實地答,“是沈玉衡派我來救你的,他現在正在和楚思佞打架拖延時間,你剛剛應該也聽到有人闖進臨夜閣了。”
謝忱滿臉寫著“請務必相信我”幾個大字,可玄卿卻只是冷笑一聲,這種小伎倆他太熟悉了。
上回楚思佞就是找人來演戲,哄騙他三個月以為自己沒有懷上孩子待在魔宮裡,最後還把他按在床上玷汙了他美妙絕倫的□□。
不過這回找的人,演技還挺逼真的嘛,玄卿仔仔細細地觀察著謝忱的神情,不放過任何蛛絲馬跡,嗤笑一聲,“沈玉衡會來救我,你這瞎話編的,沈玉衡他自己聽了都想笑。”
謝忱默了默,試圖為沈玉衡辯解兩句,“不是的,他真的很擔心你,專門千裡迢迢從元祿宗趕過來救你的!”
玄卿嘖嘖兩聲,“編,繼續編。”
沈玉衡擔心他?擔心他死了債還不完是吧?
“你怎麼不信呢?”謝忱懊惱地抓了抓頭發,認真開口,“他其實一直很關心你,他很在乎你,再怎麼說他也是你的師兄,之前不救你肯定是因為他相信你的能力可以在魔宮活下來。”
玄卿看戲似的又啃了兩口蘋果,越吃越香,“你還想說什麼,是不是想說沈玉衡其實喜歡我,這回來救我是因為他想跟我結成道侶,再生個孩子?”
謝忱微微睜大眼睛,“這是我心裡希望的,沈玉衡暫時還沒說過這樣的話。”
話音落下,玄卿徹底被逗笑了。
楚思佞啊楚思佞,你這回派個魔修過來演戲,就是想看看他和沈玉衡究竟是什麼關系吧。
愛他愛到連沈玉衡的醋都吃,楚思佞,還能不能有點出息?
不過,他正愁昨夜的仇不知怎麼報複回去,今天倒是個好機會。
玄卿把蘋果啃得一幹二淨,腦海裡的計劃已然成型,他看著還在長篇大論妄圖說服他相信自己的謝忱,伸手握住了謝忱的手腕。
在謝忱懵懂茫然的目光中,玄卿把蘋果核瀟灑一丟,順手把謝忱攬進懷裡,惡劣地笑了笑,
“跟哥走。”
不同於天字上房的和諧氣氛,臨夜閣一層的大堂水深火熱,劍拔弩張。
沈玉衡用長劍猛然抵開楚思佞的匕首,發出錚的一聲金屬嗡鳴,被魔霧腐蝕的手腕同樣不比楚思佞好到哪去,攥在劍柄時,只覺得虎口快要被撕裂扯碎般劇痛難忍。
同等修為下人類的身軀,的確無法與怪物相提並論,除非他今日傾力而戰,否則要殺楚思佞實在費時費力。
罷了,只拖足時間就夠了。
沈玉衡將長劍換至左手,眼前的楚思佞倏忽消失不見,他眼眸微眯,放出一縷神識,隨後立刻反應過來朝身後刺去,果然精準捅穿楚思佞的肩頭。
楚思佞攥住長劍,毫不在意地笑了笑,“元祿劍仙果然名不虛傳,可惜你只有兩隻手、一條命。”
劍術再高超又如何,殺不了人的劍仙,手中劍和路邊的樹枝有什麼區別。
他說的話沈玉衡一概沒聽進耳朵裡,心底只惦記著某個腦袋不聰明的笨魔修。
時間過去也有一炷香了,謝忱按理來說應該已經找到了玄卿。
他又是一劍死死穿透楚思佞的右肩,冷聲道,“我倒有事要請教你,喝下女媧之淚的人如何將孩子從腹中除去?”
楚思佞意料之中地嗤笑了聲,“果然是為此事來的,可惜你白跑一趟,那女媧之淚沒有解藥,喝下之後只能生下孩子。”
為了玄卿,沈玉衡還真是用心良苦,寧肯廢去雙手,也要逼問出女媧之淚的解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