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確實不姓李。”方辭漫不經心地笑著,“可別忘了,我還姓方呢。”
誰也沒料到方辭會突然動手,雖然他們確實打算給方辭點顏色瞧瞧,但方辭先發制人,反而打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方辭一腳把人踹進小池塘裡,又側身躲過朝他揮拳頭的人,正想趁亂給李行初也灌點池塘水醒醒腦子,一陣雜亂的腳步聲由遠及近,許錚揚和江至嶠腳步匆匆地走了過來。
江至嶠平穩了下呼吸,道:“喲,還挺熱鬧。”
許錚揚上前挽住方辭的胳膊,甜絲絲地朝眾人一笑:“我找方辭有事,先走一步啦。”
她拽著方辭正想走,忽然看見一道黑黢黢的影子正從池塘裡往上爬,嚇得她花容失色,直接破了音:“鬼啊!!!”
差一點就爬上來的倒黴孩子被一腳踹到手上,又撲通一聲栽回水裡。
方辭:“那其實是個人。”
“還挺調皮。”許錚揚半尷不尬地笑笑,伸手在池塘裡抓了兩把,揪著那人的頭發把人從水裡撈上來,“下次不許這麼惡作劇了哦。”
方辭嘴角一抽,很識時務地沒有拆臺。
江至嶠殷勤上前把人扶起來,“誒你們鬧著玩也有個分寸,許錚揚膽子可小的很,還是他們許家的寶貝疙瘩,真嚇出個好歹來,可不像我一樣隨便幾個億的合同就能打發掉。”
在場的人多少聽到點風聲,李秋存送了個大專案給江家,雖然不知道具體內情,但也聽出了他話裡的威脅。
李行初不置可否:“小打小鬧而已,還不至於鬧到長輩那裡。”
江至嶠虛情假意地點了下頭:“那再好不過。”
許錚揚矯揉造作地輕撫額角,軟綿綿地靠在方辭身上:“方辭我頭暈,心也好慌,你快扶我去歇歇。”
方辭不忍直視,又不得不攙著她,他回頭看向李行初,雖然心累無比,但還是很挑釁地擺了擺手:“下次見。”
李行初舉了下酒杯,同樣回以微笑:“下次見。”
走過拐角,嬌弱無力的許錚揚立馬把方辭甩開:“你腦子進水了?他們那麼多人你就敢動手,要不是我和小喬到的快,你這會兒都該喂魚了。”
“你別說,那些錦鯉還挺肥的,一看平時就沒少吃。”江至嶠說,“就方方這小身板,估計也就兩頓的量。”
“怎麼可能,就他們那些廢物,再來幾個也不夠我打的。”方辭睜眼說瞎話,找了個亭子坐下,問,“你們兩個怎麼來了?”
許錚揚呸他,“林宿說你跟鬼打牆了似的往外跑,叫也不聽,怕你鬼上身,叫我們兩個過來給你驅驅邪。”
方辭:“……林宿原話肯定不是這麼說的。”
江至嶠繞來繞去,總算找到了開關,啪地一聲響,涼亭倏地亮起,暖黃色的光,昏暗柔和,驅散了深秋的寒意。
他問:“你跟林宿到底怎麼回事?和好了?”
“沒有。”方辭靠在椅背上,漫不經心地戳著垂落下來的絲帶,“怎麼可能和好。”
“嗯?為啥啊。”江至嶠不解,“你又幹什麼對不起人家的事兒了?”
許錚揚把腦袋湊過來,“又?之前有什麼是我不知道的嗎?”
“之前啊。”方辭回憶了下,“之前他接手了方德,可惜被我安排人惡意競爭,又讓人向工商局舉報他,方德就被我爸宣佈破産了。”
“真缺德。”許錚揚感慨,“他知道嗎?”
江至嶠:“方方又不傻,怎麼可能讓林宿知道。”
“不過他現在知道了。”方辭轉過頭,朝某個角落抬抬下巴,輕聲一笑,“這不正聽著呢。”
江至嶠和許錚揚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看到一臉幸災樂禍的李行初,還有面無表情的林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