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玄很喜歡跟孫德生、明純、五羊等道人在一起的感覺,這種自然舒服親近的情感讓他感覺像是有了家的溫暖。
眾人吃著喝著,還談論著全真教內外的江湖趣聞,不一會兒就將一罈澧泉燒喝光了,孫德生又開了一罈,再喝了片刻就有明純道人不勝酒力趴在桌子上了。
鶴慶道人和明成道人嘲笑了明純幾句就談論起了於他們火工道人也算個機緣的事情。
兩人讚歎片刻就拱著孫德生去請掌教真人發個慈悲,也好出去做個一方主持觀主,以後自家兄弟也能夠跟著沾沾光。
林清玄聽的一頭霧水,仔細問了問,才知道原來隨著近些年全真教發展迅速,在各省各地開設下院道場,不少名山大川年久失修的宮闕道觀也都被全真教收下,然後派遣門中的弟子和老成資深的火工道人去管理各地的下院道場。
所以全真教重陽宮內雖然每年都招收弟子和道童,但是資質有限的弟子傳授了武功培養幾年就會發配到各地主持下院了。
因為接受的下院夠多,有的時候也會派遣火工道人去做觀主,因此這對於孫德生、林清玄等道士而言也算是個機緣。
林清玄聽了以後琢磨起來,不等說話五羊道人就搖頭道:“清玄你不用瞎想了,咱們幾個資歷都淺,要說有希望的還就是孫師兄了,他老哥可是侍奉過重陽祖師的,要是願意跟掌教真人說一聲,定然能被外放做個觀主。”
林清玄知道眾人都喝多了,也不覺得話語冒犯刺耳,反而笑道:“五羊師兄說的正是,孫師兄,你去跟掌教真人說一聲吧,你也算是咱們全真教的老人了,丹陽真人會給你面子的。”
眾人都起鬨勸孫德生,可是孫道人卻擺手笑道:“我今年已經四十有五,在重陽宮待了整整三十年,我對這裡感情深著哩,可不捨得離開。”
眾人見孫德生態度不似作偽也就不再勸了,等到半個時辰後眾人都喝得醉醺醺,然後各自相攙扶著離開了。
林清玄內力深厚,便是不運功逼酒和尚兩壇也是全然無事,所以他最後起身幫著孫道人收拾碗筷。
等到兩人把東西都收拾好,孫德生突然轉頭看向林清玄,目光炯炯的問道:“清玄,你想下山嗎?去外放做一方觀主,可動心了?”
林清玄微微一笑,想起自己功力有成,也動了去尋覓襄陽城外劍魔劍冢的念頭,就說道:“師兄說笑了,我才上山多久?怎麼有福分出去做觀主,不過若是能跟著哪位師兄去做個執事道人也滿足了。”
孫道人聽到這裡哈哈一笑,道:“我就知道你年紀輕輕不甘心在重陽宮枯守,給!”
說著孫道人從懷裡小心翼翼的取出一個信箋,遞給林清玄。
林清玄心中詫異,接過來取出信封裡的信紙展開一看是馬鈺的筆跡,仔細一看內容就臉色一變,看向孫道人,問道:“師兄你……你怎麼為我求了掌教真人!”
孫道人嘿嘿一笑道:“我這把年紀還出去做什麼?倒不如給你個機會,我知道你心裡藏著未曾出鞘的寶劍,就跟那些山下的讀書人憋著考科舉做高官的念頭一樣,你是想要學得武功,也想做個真人的念頭,我都知道。
可是掌教真人他們不收你我也沒辦法,只能給你求個外派的差事,以後出了終南山,你混成什麼樣就看自己的本事和造化了,你孫老哥也是想幫也幫不了你什麼了……”
孫德生說著還不住地點頭,最後抿著嘴唇拍了拍林清玄的肩膀,說道:“我知道掌教真人一定會給我面子,所以昨天晚上就去求了他老人家,他給我寫了這封薦表,說是地點任選,只是你的年紀太小,做不得觀主,只得先做執事道人,若是以後觀主調動了再提拔你。”
“清玄師弟,你快想想,要去哪裡做執事道人?想好了我帶你去向掌教真人他老人家叩謝恩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