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王庭門口,等待北海皇的召見,心情不免有些忐忑。
沒過多久一個太監踩著小碎步匆匆趕來:“陳大人好久不見,陛下有請。”
很顯然,作為外交大臣的陳松不止一次來過漢宮王庭。
見是北海皇身邊的近臣海公公,陳松不敢怠慢,連忙抱拳彎腰行禮:“是海大人啊,松有禮了。”
海公公頓時心花怒放,在這漢宮王庭還沒有哪個人對他這個閹人如此有禮,還叫自己一聲海大人,就衝這點,海公公看著這年過半百的外國人都感覺眉清目秀,想著要不要邀請對方晚上去自己家來一場秉燭夜談!
正想著呢,不料陳松太上道了,來到他跟前拉著他的手,“勞煩海大人帶路了。”
感覺手裡的異樣,海公公心領神會默默將東西收了起來,隨即抓住陳松想要收回去的手,依依不捨道:“陳大人甚得奴家之心吶!”
摸了把,眼看陳松錯愕的表情越來越大,海公公也不想嚇到了對方,於是靠近陳松低聲細語道:“陳大人可要小心咯,你被關在驛館這段時間裡,前線可是出了件大事呢,據說你們神州國不知道從哪冒出來一個叫江昊的,可是把我們北海大軍的後方攪動得天翻地覆呢。”
說著偷偷看向陳松,陳松果然沒讓他失望,一臉茫然的表情定是不知道了。
於是又道:“陛下為此可是和那些個大領主們傷透了腦筋呢。”
海公公的話點到為止,要不是陳松甚合自己心意,他也不會冒著殺頭之罪將這麼重要的情報透露給對方,現在就看陳松怎麼做了。
陳松顧不得渾身冒起的雞皮疙瘩,張嘴就問對方:“海大人恕罪,松確實不知道,這次面見貴國陛下也是倉促而來,因授命於兩位王子,前方戰事只知半解,待今日事後,松可要上貴府好好叨嘮一番才是,不知...”
話還沒說完,海公公欣然接受道:“陳大人肯屈尊降貴來奴家府上做客那是奴家之幸事也,奴家定備好美酒佳餚,恭候陳大人的大駕。”
說著兩人已經來到了王庭正殿,進了大殿,整個殿裡只有北海皇紫昀一人。
海公公:“陛下,神州國外交大臣陳松陳大人已經帶到。”
“嗯,你下去吧。”
待海公公一走,陳松趕緊按照北海國的行禮方式,將右手放到左胸口半彎腰行禮:“神州外交大臣陳松,見過北海國陛下。”
紫昀虛抬右手,“陳大人不必多禮,你與寡人也算是熟人了,自上次一別已有三年之久,沒想到這次再見,陳大人風采依舊啊!”
你特麼的是不是在睜眼說瞎話,還風采依舊,老子千里迢迢過來找你議和,你卻把我晾在驛館足足一個月不聞不問,沒看到我頭髮比以前白了許多麼。
嘴上則道:“陛下謬讚,陛下之王者風采更甚以往,讓外臣不敢直視,還請陛下見諒。”
聽完陳松這番奉承之語,北海皇頓時哈哈大笑:“陳大人不愧是外交好手,這話甚得寡人之心意。”
如果那些大領主個個都像你這麼會說話,寡人也就不用天天發愁了。
言歸正傳。
陳松表情瞬間變得嚴肅起來道:“北海皇陛下,此次外臣是帶著使命前來議和,不知北海皇陛下需要什麼條件才能退兵,並且承諾將永不侵犯我國及邊境?”
北海皇看著陳松,突然問了一個奇怪卻又不奇怪的問題:“那不知陳大人是代表誰呢?韓王?兩位王子?或者說是你們那位驕傲的韓三公主?”
這有區別嗎?
幾個都是王室成員,代表誰不是代表王室。
“這,外臣不是很明白陛下之意?”
北海皇沉聲道:“若是韓王派你來的,寡人十分樂意跟你談,如果是韓三公主,寡人倒也勉強接受,可如果是那兩位王子,寡人還是勸你請回吧!”
言外之意就是韓王代表皇權,韓情代表軍權,你二位王子又代表什麼呢?
如果是韓王派你來議和那他歡迎至極,畢竟是一國之君,而韓情背後有親王韓墨家族和龍中堡支援,尤其是後者代表的可是神州軍,分量也是可以的,但你兩位王子呢?代表大部分官員嗎,別逗了,我還是勸你趕緊回去,免得浪費時間。
就算跟你兩位談妥了條件,到時候神州軍不答應繼續攻擊他北海軍又該如何?
再說了,北海皇早就心有打算。
陳松嚥了口氣,解釋道:“北海皇陛下您有所不知,我王已多年不理朝政,攝政一事早已交由大王子打理,這次派外臣前來議和是得到了二位王子和內閣諸多大臣的許可。”
說到內閣,北海皇突然譏諷道:“陳大人,據寡人所知,你們那位內閣首輔好像是保王派吧,你口中的諸多大臣應該不包括這位魏首輔吧。”
“這....”
陳松瞬間啞口無言,不知該如何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