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西弗婭的態度不明,但是他們是我聖塔司婭的死敵,到底支援誰,對半好了。皇帝駕崩之後,皇后殿下向來不問世事,按照傳統,議長大人不投票,如果不出意外,這兩家都會是棄權。所以我們現在百分之五十的可能是兩票對兩票,剩下的百分之五十是兩票對一票,我們的贏面是更大的。”
現任的皇位屬於聖芭芭恰婭家族,但是老皇帝駕崩好些年了,留下他的皇后,代為處理皇帝事務,但是這位年邁的老婦人身體也不大好,在各種投票中,棄權票居多,大家都已經習慣了領主宮中沒有她的存在。
聖佛朗西婭家是阿卑修斯世襲議長,也就是說,所有在領主宮中開展的會議都是由他們主持的。為了公正,領主宮形成了一個傳統,那就是聖佛朗西婭只負責主持,極少參與投票。
聽到蒂娜的話,迪波吉亞沉思了好一會兒,但是最後他還是問出了那個他最想問的問題。
“要是聖西佛婭和聖蒙費拉特已經結成同盟怎麼辦?”
“那就是二對二,平局。平局維持現狀。”
蒂娜不想繼續回答問題,為了防止迪波吉亞繼續發問,她一腳踏向油門,這輛輕型的裝甲軍用裝甲車本來重量就不大,此時好像就要飛起來一樣。看見蒂娜的座駕加速了,整個車隊也跟著一起飛揚起來,在阿卑修斯上城區,最繁華的街道上,飛揚跋扈,如同匪徒一般在亂竄。
軍用的裝甲車是從聖露西婭借的,蒂娜一路上也是選擇阿卑修斯最繁華的地帶,狂野飛馳,要多張揚有多張揚。但這也是無奈之舉。在安東尼奧的家宅裡迪波吉亞遇襲,這件事在阿卑修斯的貴族圈裡面已經不是秘密了,而聖塔司婭作為聖露西婭的鐵桿盟友,大家也都能猜到救走迪波吉亞的就是聖塔司婭。
從那一天開始,聖塔司婭就被不知道多少雙看不見的眼睛監視起來。
卡爾覺得,那些人會想辦法在中途,把迪波吉亞劫走,或者直接殺掉。這並不是什麼無端的猜測,於是才從聖露西婭家借來裝甲車,上過戰場的裝甲車,蒂娜選擇了人最多,最繁華的街道,若是發生了什麼事情,起碼在眾目睽睽之下。
做這麼多,就是為了盡最大能力保護好身邊這個憨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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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冷急匆匆回到家,正好碰上準備離開的安布拉。
一看見阿冷,安布拉匆忙鞠下一躬,臉上帶著些不好意思的微笑,“近日來銀行實在是事務繁忙,在下竟然忘了第一時間來拜訪冷少爺,以至於竟然把您當成了小賊。實在是冒犯了,還請接受來自安布拉的歉意。”
阿冷一聽,竟然還在為上次的誤會耿耿於懷,趕緊也鞠一躬,“安布拉先生常年為家族經營銀行事務,鞠躬盡瘁,帶來了豐厚的收入。應該是阿冷要去主動拜訪才是。”
“不不,還是在下不敬……”
安布拉還要說些什麼,這時卡爾也出現在了門後,扶著手,硬生生地打斷了兩人。
“夠了,大家都是聖塔司婭的一員,只要是為了聖塔司婭,沒有必要如此生分。”
卡爾是完完全全的實用派,只要是一個對家族有用的人,她願意親手斟酒,盡情對酌,在她看來,實在是犯不著這麼多客套的。安布拉訕訕笑笑,正要告辭,卻被阿冷叫住了。
“等一下,安布拉先生。”
“怎麼了,冷少爺有事嗎?”
“那個……我聽說銀行的財務好像出現了一些財務。”
安布拉不自覺地看了一眼卡爾,卡爾歪了歪腦袋,看來她並沒有對阿冷說起過這件事。安布拉嘆了口氣,對著阿冷說。
“是的,我們阿卑修斯對薩科帝國宣戰,但是領主宮只批覆了五百萬金幣的軍費,這遠遠不夠,聖露西婭家是我們的盟友,他們向我們申請了商業的戰爭貸款,我們沒有辦法拒絕,但是一場戰爭花費實在太大,我們銀行的現金已經不夠了。”
“我的想法是……我們能不能把這份戰爭貸款分割成一小塊一小塊,按照比例售給其他投資者,比如說一些手裡有餘錢的商人,或者說,別的銀行,等到收回貸款之後,再向他們支付利息。那意思也就是說,我們可以在短時間內回籠足夠的現金流,而且,這份貸款的風險也可以分出去,不至於讓我們一家承擔。”
安布拉還沒有說話,卡爾冷眼一瞥,“阿冷,這些話是誰教給你的?”
卡爾的語氣不善,阿冷頓時有些慌張起來,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哪裡讓卡爾不高興了。
“是……是我自己想出來的。”
安布拉也有些錯愕,但還是告訴阿冷說,“你這個想法很好,但是不適用於我們銀行。”
“為什麼?”
“我們聖塔司婭銀行是阿卑修斯最大的銀行,我們只做最基本的存貸業務……沒錯,像您說的那樣,我們的確可以回籠一部分現金流,可以分擔風險,但是也明晃晃地告訴公眾,我們,聖塔司婭銀行,沒錢了,我們需要採用一些不同以往的手段,來向公眾要錢,這是我們之前從來沒有過的,我們將會面臨非常大的名譽風險。”
阿冷愣住了,顯然,他沒有想到這一層。
“阿冷,能想到這個辦法,你很聰明,但是聖塔司婭並沒有那麼簡單,你要學的東西還很多,”卡爾淡淡地,“你這件事就先這樣吧。”
說罷,不等他們回答,卡爾就轉身消失在門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