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經理雖然在禁飛的情況下還讓機長起飛有點不合規矩。
但是他卻有足夠的理由解釋。
到時候他就說自己沒聽到命令,或者乾脆說自己被飛機挾持之類的。
以他這些年的關係網,再加上飛機留給自己的一大筆錢,楊經理對於擺平現在的事情很有信心。
但是現在陳家駒的舉動,卻讓他整個人都不好了。
飛機的起飛,還可以動用關係來擺平,但是如果陳家駒這個警察死在了現場。
楊經理這麼大一個人了,當然清楚這樣的性質是多麼惡劣。
所以他在喊了陳家駒以後,下意識便也跟著起跳,整個人緊緊的掛在了陳家駒身上,想要把對方拉下來。
楊經理的這個辦法還真的非常有效果。
陳家駒在跳上飛機的時候,整個心思都放在了怎麼爬上飛機,控制飛機上面,根本沒想過有人會在這種情況下拉扯自己,更別說整個人被吊在身上了。
楊經理一百多斤的重量,總算是起到了一次作用。
在如此力量的拉扯下,陳家駒本來就有些疲憊的雙手頓時一鬆,然後便和楊經理一前一後,從空中掉了下來。
“呼——”
看到陳家駒和楊經理摔了下去,站在飛機上的飛機,此時也忍不住長出了一口氣。
他此時臉上滿是狼狽,一身得體的西裝都變得破破爛爛,後背也早就被冷汗打溼,握槍的手也不住的顫抖。
在飛機繼續爬升的時候,他舉槍朝著下面瞄準了幾次,不過直升機的飛昇並不是那麼穩定,他的瞄準自然也受到了影響。
眼看著飛機飛得越來越高,雙方之間的距離越來越遠,他乾脆選擇了放棄開槍。
看著自己離地面越來越遠,此時已經算是徹底脫離了危險,飛機卻並沒有想象之中的那麼開心。
雖然沒有面臨死亡,飛機這會兒腦海之中卻忍不住浮現出了自己前半生的一切經歷。
當這些經歷不斷閃回的時候,令飛機最為印象最為深刻的,自然是當年他剛剛畢業,寄居在李修賢家時,和幾個死黨謀畫賽車的時光。
然後便是他因為一個女人,和十二少起了爭執。
最終在動用手段,令十二少的汽車飛出馬路,翻滾下山的那一晚,他站在張品身前,說出那一句話:“張sir,我想跟你!”
飛機本來以為這些記憶自己早已經忘記了。
因為一轉眼,時間已經過去好些年,當初他一個青澀的毛頭小子,這會兒卻已經算是港島最頂尖社團的話事人,手下足足有十幾萬正式會員。
但是在直升機往高空爬升的這一刻,對於自己坐上話事人以後,無限風光的這些日子的記憶,飛機突然卻發現非常模糊。
反倒是之前那一段本來以為青澀且不願意回憶的日子,他反倒是印象深刻。
飛機的目光從高處往下看去,目光首先被維多利亞港吸引,然後他又看向了海峽和高樓,再然後他想要看一下下面的人。
但是在這個距離,人都已經變成一個個黑點,僅憑自己的眼光,飛機根本看不清楚下面的行人到底是誰。
飛機收回了看向港島的目光,把視線扭轉,看向了隔海相望的澳島。
此時明明還是白天,但是澳島很多的建築上方,卻已經亮起了大量的燈光。
飛機心中突然升起了一種悵然若失的感覺。
因為他心中清楚,自己這一走,很可能就代表著後半輩子,他都不可能再踏入這個地方一步了。
而偏偏這個地方,又是他前半生一直生活生存的地方。
這裡留存了他所有的一切記憶。
滴滴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