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座建築物一主二副,自成一個體系,氣象肅森,使得眾人近前的各類宮觀臺閣,在它們的對比之下顯得暗然失色。
穿在於這片凋梁畫棟、峨角飛簷的宮殿群中,魯妙子不時便止住腳步,掐指沉思。
十二人裡,只有他在術數五行上的造諧最高,顯然是發現了什麼,但他不開口,眾人也不好出言打斷其思路。
經一條石質廊橋穿過一方令眾人詫異的蓮花池後,主殿已在近前。
魯妙子回頭盯著那方蓮花池再度陷入深思。
良久,他才回神嘆氣道:“老夫一直以為,在這術數土建之道上,我已超越了一眾前輩大賢,但這驚雁宮卻令我眼界大開,今日是方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老夫的那點微末之技,在此宮的設計者面前實在是微不足道。”
“魯師可是發現了什麼?”徐子陵即是魯妙子的學生,又是晚輩,是以他問這話最為合適。
魯妙子道:“驚雁宮的佈局,和天上的三垣二十八宿、五星日月的運轉行度,有一種玄妙的契合,故而可以萬古常存、遁世而出,老夫推論其建築年代,可能上朔至三皇五帝的時期。”
三皇五帝時期?!
眾人皆盡詫異。
雖說黃麟早已告知了眾人驚雁宮的大致來歷,但他們一直以為這驚雁宮頂多也就是商周時期所建罷了,沒想到竟還要早!
魯妙子不理眾人反應,接著道:“老夫方翻一路所見,發現這宮中一草一木,均按某一種超越老理解的神秘序列加以安排,並非是現今流傳的河洛理數,又或先後天八卦。”
“在下幾經思慮,終於推論得這裡的一切操作,乃是按天地人之道來運作,不假人手!”
“天是天上的星宿,人是我們現在肉眼所見的宮殿,而地......據老夫推論,應是我們腳踏之下,另有玄虛。此三者相輔相成,才會引動天星地理,使其隱遁!”
“魯兄是這說,這驚雁宮地底另有玄妙?”岐暉詫異的問道。
面前的這一主二副三座大殿都未探查,魯妙子就斷言地底另有空間,著實有些匪夷所思。
要知道,驚雁宮出現的位置可是阿爾山頂!若是地底有玄妙,那豈不是在阿爾山的山腹了?
可如今此山又未變形,那真要將山腹清出大片空間,那裡面置換出來的石料呢?
卻見魯妙子搖了搖頭,說道:“老夫也未理清當中關係,這天地人之說也僅是猜測,無法確定,建造此宮之人,其一身所學較老夫高了不知凡幾,著實令人讚歎!”
雖說他不能確定,但一翻言論已令眾人極為佩服了。
一時間,幾人也不急著進到大殿,而是回頭打量起剛才穿過的那片建築群。
從這個方向看去,那些亭臺殿閣氣象肅森,全都木質結構。
他們皆已知曉,驚雁宮七十年一出,一次停留只有百日,但數千年下來,這些宮殿沒有半點腐朽的痕跡,讓人難以置信。
黃麟沒去管他們,而是在這一主二副三間大殿前轉悠了一圈。
主殿有一道正門和兩道偏門,正門上掛有一塊燙金牌匾,上刻三個鳥形大字,透過推演盤的比照,黃麟已知這是“雁翔殿”三字,當是主殿殿名了。
雁翔殿左右兩間陪殿以“左雁翼殿”和“右雁翼殿”為名,只開有兩道偏門,其中一道通向主殿的長廊,與另一道門遙遙相對。
三間大殿都是以一種近乎大理石的質料所建,黃麟並未在這上面發現任何拼接的痕跡,好像這三間大殿都是由整塊石料凋成的!
這使得他心中大為震撼!
有心想以神念探查,但這驚雁宮中彷佛有種莫名規則,使得他的神念僅僅只能離體十丈左右,而這三間大殿更是能完全阻隔神念。
顯然,這石料非同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