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秦明嵐離開後,韓麟這才敢問出聲,不置信地指著地板上星星點點的血跡問道,「帝姬殿下受傷了?可是顧大國師又是……他方才可是被人抬著過去的。」
「我看未必是小殿下
,」玄鴉仔細思考著方才的所看到的,垂著眸緊鎖眉頭,「反倒是那位國師……他的肩膀上插著一支斷了的弩箭。」
「弩箭?!不是,他不是在殘樓裡謄抄文書嗎,怎得一轉眼就就成這般模樣了?!」韓麟聽到這個詞後,瞬間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兒一般,徹底炸開了毛。
「怎得了?今日這客棧怎得這般吵鬧?」
此時,因得商議結束而前去補覺的獨孤鄴揉著惺忪的眼睛開啟了房門。一開門,便看見沉思的玄鴉和急得像是熱鍋上螞蟻的韓麟在那裡爭論著什麼。
「韓麟?你怎得在這裡,你不是之前和太子殿下……」然而,還沒等獨孤鄴調侃完韓麟,便聽韓麟火急火燎地說出了一個差點讓他當場逝世的訊息。
「我老天爺啊,你還空在這裡說什麼風涼話啊兄弟!帝姬殿下差點都連命都沒了!早知道這樣,就該勸著殿下當時帶上你!造孽啊……」
「……你說什麼?」
獨孤鄴先是一愣,繼而下意識火速地衝回房間中,以最快的速度換上獵裝,提著自己的長刀便衝了出去,「殿下呢,殿下在哪!快說啊!」
這般焦急的模樣和方才悠哉遊哉的模樣,簡直是判若兩人。
「就在殿下先前的房間內,」玄鴉連忙伸手扯住了就要衝過去找人的獨孤鄴,「不過我奉勸你,此時此刻不要衝動,太子殿下還在裡面。」
「究竟發生了何事?」
獨孤鄴雖然想要立刻衝進去安慰他的殿下,但是到底還是尊卑有別,男女設防,加之他的殿下已然心有所屬,若是他強行闖入,那……
「國師呢?」
想到顧寒淵,獨孤鄴突然想起來一個較為致命的問題,「殿下受傷,為何不見國師?他……」
「瞎想什麼呢,」玄鴉此刻恨透了韓麟這張快嘴,不由得狠狠剜了他一眼,隨後同獨孤鄴解釋道,「重傷的應當是國師,至於你家小殿下,應當並無大礙。」
「那……」
玄鴉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眼神中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獨孤將軍,有些事情,並不是你上心就能得到結果的。所以,趁現在還脫得開身,別……」
「不要你管!」
心事被戳破的獨孤鄴狠狠甩開他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臉色陰沉地走向了秦明昭的房間門前,「我自有判斷,不需你來此指手畫腳。還有,你自己的事情,也沒比我好到哪去!」
隨後,便一如既往地守在秦明昭門前,如同守護在府門前的那尊石獅子一般,威嚴冷漠,但卻充滿著無盡柔情。
「……他一直都是這般倔強的嗎?」
「是啊,就算撞了南牆,他也不願意放棄。」
雖說韓麟平日裡大大咧咧像個二貨,但實際上卻比誰的眼睛都尖,他早就知曉,自己這個兄弟啊,已然深陷情網而無法自拔了,當然,這也跟他自己不願有關。
終究還是,落花有意,而流水無情之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