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
緩了半晌,拓跋璃才想起來要問秦明昭為何在這裡是,結果才剛出口,卻被秦明昭肩膀上的摺紙魚兒攔住了即將問出口的問題,「先問問這個穿黑衣服的,我從他身上感受到了蠱蟲的氣息。」
「他是輝銀閣的副閣主,名喚墨狐,」秦明昭輕蔑一笑,看向那個依舊被挾持著的人,起身走向那黑衣公子,「當真是別來無恙啊。怎麼,現如今輝銀閣也來做這種下三濫的生意了?」
「這位公子,咱們……好像沒有這麼熟稔吧?」墨狐僵硬地微笑著,手卻不自主地開始摸向自己的懷中,想要將藏在自己身上的那一大殺器給拿出來,要了眼前這幾個人的性命,「要不……」
「咔嚓!」
然而,還沒等墨狐說完一些客套話,伴隨著一陣令人牙酸的骨骼折損聲,他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了起來,將即將出口的慘叫直接蒙在了喉頭間。
「噗……嘶……」
墨狐陰冷地瞪視著眼前此人,滿眼都是仇恨,「你個乳臭未乾的毛孩,你有何等資格……赫連、赫連明昭?!怎會是你!你不是隱退江湖了嗎……那小子騙我!他二……」
然而,還沒等他罵完,卻見秦明昭一把扯下了自己臉上的偽裝,似笑非笑地睥睨著眼前的人。:
「想起來了?」
秦明昭哼笑一聲,滿眼的冰冷看得墨狐是一陣心驚膽戰,不由得躲避著她那審視的目光,「這種下三濫的蠱蟲手段,被還妄想著不會被孤第二次識破?呵,天真。
「看來你們的輝銀閣是真的不想要了啊,」秦明昭嗤笑一聲直起了身,隨後轉身來到了一臉狀況外的拓跋璃身邊,替她繫好了身上的外裳,「甚好,孤也能少一分操心。」
「不是……不是這樣的,」墨狐極力低聲辯解道,眼神中滿是恐懼和哀求,「不,明昭大人,求您……求您手下留情……這種腌臢之事只與我一人有關,與輝銀閣並無關係……」
「這件事,本就不是你說了算的,」秦明昭沉著聲音打斷了他的辯解,不,應當是狡辯,「畢竟,你還未曾坐上過閣主的地位,自然……」
她冷冰冰地將懷中一塊被裁剪下來的布扔在了他面前,眼神中含著前所未有的冷漠和威壓,還有說不清道不明的憎恨,「月影蟒守衛也不是你能調動的。現如今,孤並不想同你糾纏什麼,所以……
「驚蟄,打暈他,帶走。」
「砰!」
還沒等墨狐反應過來,便白眼一翻,直接暈倒在了地板上,不省人事了。「走了,」秦明昭背起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拓跋璃,拿起放在一旁的青魅,「將這個垃圾,就留在這裡了。」
「是,殿下。」
於是,幾人便再次趁著月色,來到了寒露把守的陰影處。而寒露一見秦明昭平安地走出了軍帳,便立即拿出懷中的火摺子,手腕一用巧勁,將冒著火星的火摺子直接丟了過去。
「啪!」
隨著一聲清脆的瓷器碎裂聲,整個軍帳瞬間陷入了一片幽綠色的火海,很快,便連帶著周圍的軍帳也一同墜入了幽綠色的火海,飛速地被吞噬著一切,包括在軍帳中熟睡的將士。
「走!」
聽見耳畔傳來咋咋呼呼、紛紛亂亂的動靜後,秦明昭不敢再停留,立即揹著拓跋璃,帶著手下的幾人一狼,一邊避開衛兵的搜查,一邊狂奔向提前說好的軍營東北角。
「你們是……」
「哧!」
一個守衛發現了他們,剛準備高聲叫喊時,卻見一柄幽藍色的長刀猛地朝他的脖頸襲來。不多時,那個先前還準備高聲呼喊的守衛,轟然倒地,瞪大著雙眼直勾勾地盯著自己倒下的前方。
血液很快蔓延了開來,漸漸浸潤了那片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