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那……我說了之後,阿昭可否不要笑我?畢竟這種事情……咳咳……男兒家的心事,有時也是一件難以啟齒,開口難言之事……”
見自家貓兒堅持,甚至是不惜為此撒起了嬌,顧寒淵雖說面上還帶著些許難為情,但心中卻早已了開了花,更是不自覺地露出了自己的鮫人耳,“忽閃忽閃”著,表達自己此刻內心的喜悅。
如果要按照以往秦明昭內心內顧寒淵的形象來看,此時的顧寒淵身後那條毛茸茸的尾巴,估計都可以作為風扇的螺旋槳了。雖說上面的絨毛可能會有些礙事,但並不妨礙可以當風扇。
“好,不笑你,”秦明昭雖然嘴上說著不會笑話顧寒淵,但是心裡卻已然做好了開笑的準備,“我答應你就是了。”
“……好吧,”顧寒淵自然是知道自家這個小騙子的德行,但並不打算拆穿她的小九九,而是選擇紅著臉,開始講述他前世那段愛而不得的特別經歷,“還記得我們第一次相見嗎?
“當然,我並非是指,隆安街上的那次見面,而是在皇宮之中,在御書房內。當時,我正在內室之中,陪著陛下下棋品茶,因得是夏日,所以內外室之間只隔了一道屏風。
“就在我要以一顆棋子的弱勢輸於陛下之時,你帶著夏日的燥熱和你身上獨有的清涼氣息,闖進了這一方天地中,為這個充滿著炎熱的地方帶來了一絲別樣的清涼,自然,也為我帶來了贏的轉機。
“當時我便想,這定是一個特殊的孩子,特殊到她一出現,我身邊的一切,就會充滿有利有益的變化。雖說,彼時我並不知曉,你是凌昭帝姬,只是知曉,你應當是陛下膝下的一個皇子。
“然而,令我沒能想到的是,你竟是陛下同皇后膝下,那位出宮遊歷四年的公主。更令我沒能想到的是,你此番前來,竟是為了戰場之事,而並非同秦子萱一般,為了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
“彼時我便在想,這究竟是怎樣一位姑娘,這般英勇得不輸任何一位皇子,甚至是前朝帝姬。所以,我便趁著陛下前往外室去見你時,悄摸摸在屏風上,利用水滴製造了一面水鏡,藉以觀察。 無\./錯\./更\./新`.w`.a`.p`.`.c`.o`.m
“而就是這一眼,我竟是察覺到,死寂多年的心臟,在那一刻開始了喧鬧無比的跳動,陣陣心跳聲,振聾發聵,充斥著我的整個耳朵。雖說,我彼時還未明瞭,那種感覺,便是心悅。
“但我知曉,這個小姑娘,於我而言,定是貼別的。從那之後,我便開始向整個天都城,秘密地打探與你,也在那時,開始慢慢了解你,慢慢開始理解了自己的心意。
“只是很可惜,在我明白自己心意的那一剎,你卻並不在我身旁,而是已然帶著大軍,奔赴向了幾千裡之外的北境邊關,救援二哥去了。
“然而那時,我卻已然對你思念深重,迫不及待地想要去見你。但奈何彼時重任在身,便只能藉著每日佔卜你的氣運卦象,來慰藉對你的思念。
“但我明瞭,這樣的做法其實於我而言,只能是杯水車薪,所以後來,我便藉著要更為精確占卜的名義,詢問皇后借來了你的一件……咳,舊物,對,只是舊物而已……”
“什麼舊物?”
還沒等顧寒淵自己為自己當年的行為狡辯,不是,解釋完,便聽那邊傳來了秦明昭陰惻惻且伴著疑惑的聲音,“你說,當年你問我母后借來的舊物,究竟是何等物什?”
“……睹物思人的舊物罷了……沒什麼,當真只是一件舊物……”
顧寒淵紅著臉梗著脖子,別過視線就是不肯正面面對著自己面前的那隻摺紙貓兒,任憑那隻貓兒圍著自己的手如何打轉、蹭蹭、撒嬌,他都不肯扭過視線,正眼去看自家的貓兒。
“撲哧……”
秦明昭聯想著自己當年回到宮中後,那怎麼也找不到的鳳凰玉佩,便明瞭了什麼。“你不說我也知道的,是。(下一頁更精彩!
那塊鳳凰玉佩,對不對?畢竟,那是我自己親手雕刻的第一塊玉佩,自然記得深刻。
“當年奔赴戰場前,怕它被我不小心丟棄在戰場上,便摘了下來,放在了宮中,欲想著戰場回來後,便繼續帶在身上。哎呀,只是沒成想,等我回宮後,那塊玉佩便是不見了。
“我彼時只當是被宮人們收進了庫房,放了起來,便去了庫房翻找,”秦明昭輕笑一聲後,揶揄著那邊都快將臉埋進自己臂彎中的顧寒淵“沒成想,竟是被一條頑皮的魚兒拿了去,哈哈哈哈……”
“別笑了,”顧寒淵羞紅著臉,佯裝鎮定地擰著眉嚴肅道,“阿昭,你答應過我的,不會笑的……”
“可是哈哈哈哈……你這番模樣,當真是可愛得讓我不得不開心啊!哈哈哈哈……哎呀我的子夙怎得這般可愛呢,好可愛的子夙吶……哈哈哈哈……”
顧寒淵不提醒秦明昭還好,一提醒,秦明昭便是笑得更歡樂了,就連因得此前同顧寒淵交談時被勾起來的思念之苦,也被衝散了許多,甚至是就快忘卻腦後了。\./手\./機\./版\./無\./錯\./首\./發~~
“阿昭!”
顧寒淵無可奈何地提高了一丁點聲音,很是羞赧地喚著自家貓兒的小字,“不許笑了,你的夫君也是要面子的,乖~嗯?我的阿昭,給你夫君留些情面,可好?”
“唔……”
一聲沙啞而酥軟,且是對著她耳朵說出來的“乖”字,讓秦明昭成功地紅了貓兒臉,不由得抬起手捂上自己的臉,悶聲悶氣地應了一聲,“好,答應你就是了……不許再對著我耳朵吹氣!”
“好。”
顧寒淵成功扳回一局,雖說臉上還帶著尚未褪卻的羞赧潮紅,但還是好心情地微微一笑,垂著眼眸凝望向自己面前這隻此時外強中乾、佯裝兇狠的貓兒,眼底滿是對她的溫柔寵溺和縱容愛意。
吶,現如今,究竟誰才是頑皮的一個呢?
“好了,不跟你說了!”本想著去調侃顧寒淵,現如今卻反被將了一軍的秦明昭佯裝憤怒地露出了自己的小尖牙,嚯嚯地磨著,眼光還死死地盯著那隻悠哉遊哉飄在半空的摺紙魚兒,“惡狠狠”地威脅道,“你也不許再笑了!”
“咳……娘子聽錯了,”顧寒淵眼見貓兒即將炸毛,便猛地收了悶聲的笑意,以輕咳來偽裝自己,“為夫哪裡敢笑娘子呢?定是娘子你那邊風沙較大,影響傀儡術的傳遞效果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