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崖關內,書房。
「你說,他是北霖國的珏王,也就是楚銘軒的另外一個弟弟?」秦明嵐很是詫異於秦明昭這個答案,「難怪當時我瞧他的面容和楚銘軒有幾分相似,原來竟是兄弟。」
「另一個弟弟?」
秦明昭有些好奇,為何秦明嵐會用「另一個」這種來形容楚淮軒。通常而言,弟弟就是弟弟,為什麼會有此等形容?
「是,」秦明嵐講起了一段大部分人解釋不瞭解的傳聞,「傳聞北霖國一共有四個皇子,大皇子楚墨軒,也就是當今新皇,二皇子楚銘軒,四皇子,也就是被封珏王的楚淮軒。
「至於三皇子,大家都避諱不談。至於為何,你且聽我細細道來。相傳,北霖國先帝身邊最為得寵的德妃有身孕時,御醫診斷,德妃所懷乃是雙生之子。
「這本該是一件舉國歡慶之事,可沒成想,此時北霖國的欽天監突然跳出來說,德妃所懷的雙生子中,有一子乃是天道妖星,實為天下之大禍,若是將其留下,那邊會在不久的將來,禍害天下。
「當時,先帝併為將此事放在心上,德妃亦是。可隨著時間的推移,當德妃的月份愈來愈大之時,民間怪事頻發。驪都集市口有一棵百年老樹,卻在德妃身孕六月有餘之時,被雷火擊中,化為灰燼。
「而在八月之餘之時,更是出現了罕見的血月一景,更有甚者,在血月出現的那一天晚上,驪都境內突然竄出一大批野狼,將百姓們的牲畜統統咬死,甚至是還害死了數十條人命。
「先帝大驚,一面派人安撫德妃的情緒,一面派人暗中調查此事。但一圈查下來,卻是沒有半點人為的痕跡。而本該被好好安撫的德妃,卻不知怎得,在懷胎九月之初便有了生產的先兆。
「雖說最後德妃母子三人皆是平安,但隨後卻是因得那些坊間傳言和欽天監,而選擇疏遠了三皇子。就連先帝說要賜他名字之時,德妃都未能同意。
「而後來,在三皇子成長到三歲的這三餘年之中,驪都的百姓可謂是日日生活在提心吊膽之中,不僅要夜夜提防野狼的襲擊,還要防備一些鬼怪之事。
「所以,在三皇子年僅三歲之時,德妃便擅自做主,請求皇后將三皇子送到了宮外,以求驪都太平。從此,這北霖國三皇子便沒了下落,至今都未曾出現過。
「更奇怪的是,自三皇子消失後,驪都恢復了往日的太平,連那些野狼,甚至是鬼怪之說,也不見了蹤影。所以,他們才會說,這三皇子便是那妖邪之徒,不便提及。」
秦明嵐點燃了一杆竹葉煙,緩緩地為秦明昭講述著這段看似荒謬的傳聞。講述完後,他側過臉,幽幽地吐出一口煙霧,繼而冷笑了一聲。
「無知愚昧之徒。」
「也是,」秦明昭聽完這傳聞,對其中所蘊含的真相也瞭解得七七八八了,「雖說在這傳聞中,那人並非怎麼拋頭露面,但……總歸而言,還是最有嫌疑的。對了,當今太后可有子嗣?」
「自然是有的,」秦明嵐揚起下巴,朝著書房外的某個地方指了指,「你抓來的那個,就是她唯一的子嗣。」
「是嗎?」秦明昭輕笑一聲,也和秦明嵐一般,點燃起了自己所帶的竹葉煙,兩人就這般對坐著,點起了煙,相視一笑後,皆是看見了雙方眼中一抹不易覺察的冷光,「看來,他應當是知道不少。」
「哎,說實在的,我是真有些不明白了。以往而言,你可不會主動去要挾一個人的性命,今日是怎的了,他欠你不少銀錢?」
「滾,」秦明昭笑罵著推開秦明嵐有些戲謔的面頰,「他欠我的,雖說不是銀錢,但卻是比銀錢更為珍貴的東西。雖說,這筆帳吧……罷了,確實該找他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