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武也學著李三刀的樣子開始吞雲吐霧,一開始有些不得其法,但抽了幾口後,倒也把李三刀的動作學會了七七八八。
只見兩人倚坐在椅子上,翹著二郎腿,吧嗒吧嗒的吸著煙,動作竟出奇的一致。
張武心想:老大的品味果然獨特,這香菸吸入口中雖然辛辣,吐出來後卻是回味無窮,抽完半支菸後更是有一種渾身舒坦的感覺。難怪老大總是能做出絕世佳句,肯定是這香菸讓老大有了靈感。
李三刀不知道張武所想,他扭頭看了張武一眼,輕蔑地一笑,然後用力吸了一口煙,仰起頭來,嘴巴嘟起微張,一根手指不時敲打一下臉頰,只見一個個白色的菸圈從李三刀的嘴裡吐了出來。
張武眼睛猛地睜大,露出了一副不可思議的神色。
就在這時候,一個銀鈴般的聲音傳了過來。
“小李子,我說怎麼到處找不到你,原來你藏在這!走陪我和蓁兒姐姐去鬥土也主。”
李三刀一臉無奈,扶著柺杖站起身來。走到張武身邊的時候,甩給了張武一個爆慄。
“吸菸有害健康知道不!”
說著李三刀從懷裡取出一把小鎖把錦木盒鎖上,把鑰匙放進了懷裡,又對張武說道:“好生收著,給我隨身攜帶!”
張武撇撇嘴,一臉委屈。只不過待李三刀走後,張武的神色突然變得興奮起來,他拿出一根鐵絲,嘴角微微上揚,一副難不倒我的樣子。
“只吸一...根,老大不...會發現的...”
“這勁道太...小了,再粗一點就...好了,再...吸一根,就一根...”
“嗯,感覺來...了!我要吟...詩一首!滾滾長...江東什麼...水,浪花淘盡...狗熊...”
甲板上,一個虯鬚大漢身穿儒衫,不時把手裡的香菸放到嘴裡吧嗒一口,露出一臉陶醉的表情,偶爾傳出一句蹩腳的詩句。
戰船的速度比馬車要快,但東方蓁蓁不太適應坐船,所以一路走走停停,足足過五天戰船才由漢水匯入了襄江,可即便如此,也比馬車快了很多。
戰船進入襄江的時候,距離樊城已經不遠,李三刀想著要去看看付明達,便在此處下了船,東方蓁蓁和青兒乘著戰船,在五百禁衛軍的護衛下,依舊向襄陽而去,再有不過半日的水程她們也將抵達。
樊城距離江邊只有不到五里,李三刀與玉瑤和張武乘坐著馬車,沒多久就到了距樊城一里外一個叫王家莊的村莊。
李三刀撩開馬車的窗簾,望著外面的風景和官道上來往的人流。
馬車走著走著,突然停了下來。
“二狗,怎麼回事?”李三刀往馬車外探著身子問道。
“前...面圍了一...大群人,過...不去了。不會是...陷阱吧?”張武瞬間就警覺了起來。
“怕什麼?有你和玉瑤兩個頂尖高手在,能有什麼危險,走看看去。”
說著,李三刀就在玉瑤的攙扶下走下了馬車。
李三刀三人撥開人群,見中間有兩個人正爭吵的面紅耳赤。其中一人是個黑瘦的老農,頭髮鬍鬚皆已花白,身材有些佝僂;另一人是個白白胖胖的中年男人,身穿絲綢服飾,穿金帶銀,顴骨處長有一個豆大的痦子,在這男人的身後還站著幾個魁梧的大漢。
“這十畝地是我墾荒而來,憑什麼要向你王大痦子交佃糧?”老農喘著粗氣說道。
王大痦子嘴角一歪,朝身後的一個大漢伸了伸手,身後大漢把一張封文放在了他的手裡。
王大痦子大沖老農抖了抖封文。
“哼!憑什麼?這個你認識嗎?我王家祖上為大威朝立過功,整個王家莊都是我家的封地,不論耕地還是荒地,都歸我王家所有!”
“你...新縣令付大人張貼過告示,誰開墾的荒地,誰就有種植權,且減賦三年,無需向任何人納糧!”老農氣急,轉念又想到了縣令新政,搬了出來。
“你說的那是沒有歸屬權的荒地,不是我王家的荒地!張老頭,你少拿縣令新政嚇唬我,我大哥可是在縣衙裡面當差,我勸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王大痦子厲色道。
張姓老農一聽這話氣勢頓時就軟了下來。
“可以一年的產糧要上交七成給你,我這一家老小如何裹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