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魏議和,魏使帶著讓勉強還能讓自己接受的結果離開了咸陽。
秦王政四年的天下,就只有一件事情,那就是席捲楚西、魏韓、趙南、秦東的蝗災。
在這場蝗災之下,即使是發生在衛國的戰爭也顯得那麼無足輕重,在這場災難之手那個,綿延數千裡之內的糧食幾近絕收,即使是做了充足準備的秦國東部地區,也是絕收三成。
一時之間,賑災就成為秦、趙、魏、韓、楚五國必須要去面對的事情。
在這場災難之中,燕國竟然成了幸運兒,因為趙國在一連攻下燕國上谷郡三十六座城池之後,不得不倉促撤軍,他們已經沒有了足有支撐戰爭的糧草,哪怕是支撐趙軍從燕國掠奪的糧草。
因此,趙國只能撤軍,不過在撤軍之前,卻是逼著燕國不得不將國內收上來的糧稅盡數以低價賣給趙國。
整個燕國上下敢怒而不敢言,只能將糧食賣給趙國。
顯然,趙國君臣也從秦國從齊國購買糧食的事情中得到了經驗。
只可惜,燕國雖大,但人卻不多,又如何能夠與齊國相比,趙國從燕國得到的糧食,對於趙國來說,也僅僅只能勉強填補南境的損失。
在這樣的背景下,一輛輛從曾經的衛國,如今的秦國東郡駛來的車馬長龍就顯得格外的微不足道了。
城門前,一個青年面色沉重地看著在秦軍的押送之下進入咸陽的車馬,雙眼之中迸射出殺氣。
他是衛國人荊軻,師從公孫羽,此時他為救自己的師父而來。
眼見著車隊消失在眼前,荊軻向城門走去。
“站住。”就在荊軻準備走進城門之時,守衛城門計程車卒將長戈架在了荊軻的身前。
“兩位,可是有什麼事情?”荊軻不解地問道。
“你身上的傷勢還沒有好吧?將上衣解開,讓我們看看,你的傷是什麼傷。”士兵道。
“這?”荊軻的臉色變了。
他身上的傷勢當然是有的,而且還是秦軍弓弩造成的傷勢。
在來自押送衛國高官貴族的車架途徑函谷關之時,荊軻曾在秦軍隊伍夜間休息的時間,潛入秦軍大營,想著救出自己的師父以及師父的孫女。
這種事情他在衛國幹過,在齊國也幹過,深夜之中潛入敵軍軍營,對於他這樣的高手來說,雖然困難,但卻不算是絕非做不到的事情。
只是,當他潛入秦軍軍營之後才發現,秦軍的軍營根本就不是衛軍或是齊軍能夠相提並論的,他只不過是剛剛進入秦軍軍營,就被秦軍的暗哨給發現了,隨即就是一場混戰。
荊軻逃離之後極度慶幸自己被發現的早,如果等他深入軍營在被發現的話,他就不可能有逃離的機會,可即使是如此,荊軻也是在付出被插了兩支箭矢的情況下才逃離了秦軍的圍捕。
“怎麼?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嗎?”士兵說著已經招來了夥伴。
面前這個人,不是什麼善茬,但也僅僅如此罷了,沒有人能夠在咸陽掀起風浪。
荊軻見狀,心中生出不詳的預感,等他想要退去之時,才驚訝的發現,身後的行人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堵住了他的去路。
“這就是秦國?”荊軻只覺得自從進入函谷關之後,彷彿進入到一個全新的世界,迥異於他去過的齊、趙、魏等國。
想要救走師父祖孫的荊軻就這樣,在計劃還未實施,人都沒有進入咸陽的情況下被抓了,隨之被投進廷尉大牢,等待著他的是未知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