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嬸子一看這陣仗就聯想起之前玉丫頭提起過所謂的大伯和大伯孃給她說親的事情,一把攔下他們,誰知道那大伯孃就直接朝她撲過來,想要把她推倒。張嬸子哪是那麼好欺負的,一個側身避開了,轉身便與那大伯孃廝打起來,還不忘抽空讓婷丫頭去趙大林家叫人。
待到趙大林一家趕來時,便看到剛剛那亂成一鍋粥的情景。
里正聽完玉丫頭說完事情經過,臉色一沉,大聲喝道:“真是胡鬧!虎子大伯,這裡是崗頭村,不是你們張家村,由不得你們胡鬧。玉丫頭既是我崗頭村的村民,豈能由你們隨便帶走她。”
“里正大人,我們這也是為了她們姐弟幾個好啊。大家終歸是親戚一場,我們也是想著玉丫頭父母走的時候沒幫上什麼忙,現在玉丫頭長大了,要是嫁了個富裕人家,她自己可以過上好生活不說,弟弟妹妹不也能跟著享福嗎?我們也算是對得起她父母了。”胖女人眼見情勢不利於自己,眼珠子飛快地轉了轉,開口辯解道。
“里正大人,我怎麼說也是玉丫頭的大伯,她父母不在了,我們做長輩的給她做主說一門親事也不過分吧。”黑瘦男人悶聲悶氣的說道。
“是她們享福還是你們享福?我看是你們拿了不少好處吧。”張嬸子冷哼一聲道。
“當初玉丫頭父母去世的時候,你們沒盡過做兄長做長嫂的責任,今天你們就沒那個權利做主玉丫頭的終身大事。她父母不在了,她的婚事理應由她自己做主。”林筠萱唇角揚起一抹嘲諷說道。
正所謂無利不起早,林筠萱不相信這兩人會做對自己沒好處的事情。
胖女人聞言狠狠地瞪了一眼和張嬸子林筠萱,轉頭指著玉丫頭罵罵咧咧道:“你這個蠢貨,給陳地主做妾有什麼不好,人家家大業大,你過去了就是少奶奶的命,你若能生個兒子,萬貫家財都是你的。我老婆子也是為你好,沒想到你竟是一隻沒良心的白眼狼。”
“我呸,要是有這麼好,怎麼不見你留給你自己的女兒。”圍觀的村民有人認得這兩口子,知道他們家還有未出嫁的女兒,鄙夷的說道。
胖女人語噎,臉一陣紅一陣白。
“里正大人,你不要聽他們胡說,我們是真心為玉丫頭好的。”黑瘦男人見情況不妙,試圖向里長討情。
“你們走吧,玉丫頭姐弟的事情,以後也不需要你們管了。”里正不願聽他們多說,擺出里正的威嚴,黑著臉下了逐客令。
“你們,你們......”胖女人氣得臉色通紅,說不出話來。眼見到嘴的肥肉沒了,想到陳地主給的那三十兩銀子的聘禮就這樣被這幾個人給攪和搞沒了,心疼得肝都顫了,看著林筠萱和玉丫頭的眼神裡充滿了怨毒。
黑瘦男人眼見里正不願再搭理他們,圍觀的村民個個都鄙夷得看著他們,心知再待下去也沒用了,偷偷扯了扯胖女人的衣角,兩人灰溜溜的走了。
“都散了啊,該幹啥就幹啥去。”里正見這兩人走了,揮了揮手遣散圍觀的村民。
圍觀的村民見里正發話了,紛紛散了。
等圍觀的人群散去以後,正在幫忙收拾院子的林筠萱聽到何翠芳倒吸了一口氣。
“嘶~,虎子的頭和臉都腫了,這得多疼啊。”何翠芳看到虎子臉上的傷,心疼的眼淚都要掉出來了。
“天殺的這兩人,怎麼下得了這麼重的手。你們看看虎子的頭和臉,還有玉丫頭的胳膊。”張嬸子看完虎子的臉,又去看玉丫頭被拉扯過的胳膊,氣憤的說道。
林筠萱見虎子左邊額角至臉頰這一塊又紅又腫,伸出手想檢查一下他臉上的傷勢。
虎子覺得不好意思,頭一偏想躲開林筠萱的手,沒想到肩膀碰到了林筠萱伸過來的手,一時沒忍住倒抽了一口氣。
林筠萱見狀一把拉住虎子,讓趙大林把他的衣服撩開一看,只見虎子左邊肩膀上,左邊後邊赫然淤青了一大片。想來那所謂的大伯不止打了虎子的頭和臉,還踹了好多腳他的肩膀和後背。還真是下得了手,可見心有多麼的狠。
林筠萱臉色鐵青的又朝玉丫頭走過去,把她的衣袖拉起來一看,只見玉丫頭手腕處一片紅色,勒痕清晰可見,胳膊上也有幾處淤青。
婷丫頭看到哥哥姐姐身上受了那麼的傷,好不容易才停止哭泣的她哇的一聲又哭了起來。
“快去叫許大夫來給他們看看。”原本還在安慰玉丫頭的里正看到他們姐弟二人的傷勢後,也難過的別開了眼睛,轉頭吩咐趙大林道。
“萱兒會醫術,萱兒你快給他們看看。”趙大林正一臉心疼地看著一身是傷的虎子,聽到里正的話,不假思索的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