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拿不到李季的人頭,但早一天干掉李季,就能多挽救幾十名百姓的性命,江帆並不後悔。
只是小地圖上,李季的頭像忽然開始移動,而且已經衝出西城,這李季身受重傷竟然能殺出包圍,看來陳家的圍剿失敗了。
只是看李季的移動方向,不像是要逃出城,難道他在城中還有同夥?
江帆不怕李季躲在城裡,就擔心他直接逃回黑山。
趕去西城看熱鬧的人特別多,等範閒和江帆從院子裡出來,已經看不見前面師兄弟的影子。
在幾個護院的跟隨下,範閒和江帆一路小跑趕到西城官軍剿滅黑山賊的地方。
等範閒和江帆趕到時,戰鬥已經結束,官軍正在打掃戰場收殮同袍的屍體。
除了被俘虜的十來名黑山賊此時正跪在地上,那些死掉的黑山賊,屍體則被隨意丟在路邊,從雙方屍體數量對比,官軍無疑是大勝。
原本街道兩邊的平房已經成了斷壁殘垣,可以想象雙方的戰鬥有多激烈。
這時官軍不斷從院子裡救出被困的孩童,幾十名孩童被救出來,這些孩子最大不過五六歲,小的更是才兩三歲,都被黑山賊用鐵鏈鎖住手腳。
“西城丟了這麼多孩子,原來都是黑山賊乾的!”
“這群黑山賊簡直是喪盡天良,全都該死!”
之前看熱鬧的百姓這下忍不住了,紛紛痛罵黑山賊該殺,義憤填膺的朝黑山賊俘虜扔石頭。
看見這群黑山賊被打得頭破血流,眾人紛紛叫好。
此時人群中就有一些孩童的親人,看見被搶走的孩子失而復得立刻撲上去摟著孩子失聲痛哭,卻發現孩子只是嘶聲哭嚎卻發不出聲音。
看著孩子張開空蕩蕩的嘴巴,所有人都陷入沉默。
舌頭被剪掉了!
原本就怒火中燒的百姓瞬間被引爆,立刻衝上去對著黑山賊俘虜拳打腳踢,恨不得食其肉飲其血,等到官兵慢慢悠悠的將百姓驅趕開,黑山賊俘虜都被活活打死,踩踏得不成人形。
江帆沒動手,只是站在一旁默默看著。
看著百姓們發洩怒火,將這些黑山賊被打死。
可作惡的並不只是這些黑山賊,而那些罪魁禍首都還活得好好的,依舊高高在上,他們並不會受到懲罰。
也沒有人會處罰他們,這個世道就是這樣。
範閒見江帆情緒低落,指著那幾名渾身浴血身穿鎧甲的彪悍士卒,道:“江師弟,那幾個都是陳家的家丁,這些家丁才是真正的精銳,敢近身與賊寇搏殺。
衛所的官軍都不行,好多都只敢在遠處放火槍,只需幾名煉皮境的武夫不怕傷亡帶頭衝陣,就能殺散一個百人陣,真正作戰還得靠這些家丁。”
一旁的護院插了句嘴:“少爺說得對,火槍是真不行,還不如弓箭好使。真正的強兵都不用火槍,火槍兵也盡是些沒卵子的慫貨。
若是遇見火槍兵,距離近便直接突襲讓他們來不及點燃火繩,若是距離遠,便衝一衝嚇唬他們,這群火槍兵有些敵人明明還在百步開外就開槍了。”
江帆若有所思,問道:“師兄,這火繩槍威力如何,煉皮境能擋住嗎?”
“火繩槍雖然準度極低,裝填速度也很慢,但威力的確不錯,百步之外尚可擊破鐵甲,否則朝廷也不會裝備。若是不披甲,三十步內被火槍擊中要害,便是鍛骨境也擋不住。”範閒回答道。
看江帆陷入思考,範閒以為他在擔心練武的前途,笑道:“江師弟不必多想,這火槍火炮雖然厲害,但那也得打中人。別說是鍛骨境的高手,便是師兄我面對幾桿火槍也是不懼,要是火器真的這般有用,陳家也不會花大價錢訓練家丁了。”
江帆點頭,並沒有解釋。
鏜鏜!
兩聲鑼響!
“縣令大人到,都閃開避讓。”
外面一大群差役用刀鞘驅趕人群,開啟一條通道,有三名官員坐著四抬轎子被差役護送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