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吩咐我找到你,並追隨左右,護你周全……」
「一派胡言!」
「絕無虛假!」
「你上回害我,舊賬未清,今日倒是帶著善意而來
,我信你個鬼呀!」
「我句句屬實……」
也許是從未這般辯解,或是低聲求人,賴冕的一張黑臉竟然憋得通紅。於野卻是毫不領情,兩眼透著殺氣,一字一頓道:「你要麼滾開,要麼祭出翻天鼎,施展你所有的手段,看看今日究竟誰死誰活!」
「小子,你得寸進尺……」
賴冕忍不住便要發怒,忽然一陣心虛,彷如陷入生死困境,偏偏又無從選擇。他伸手拿出一物遞了過去,咬牙切齒道:「我著實沒有惡意,且以此物為證。你今日若是不肯寬容收留,我必死無疑,而你休想有所僥倖,我今日便陪你魚死網破!」
於野揮袖一捲,手中多了一尊小巧的銅鼎。
正是冠義的翻天鼎,一件極為強大的寶物。如此難得的寶物,他竟然拱手相讓?什麼又叫寬容收留,任由一位心狠手辣的元嬰高人跟在身邊,豈不是養虎為患而重蹈覆轍?
只見賴冕發狠之後,又垂頭喪氣道:「我是害你不假,卻已遭到紅衣前輩的嚴懲,而她之所以饒我一命,便是吩咐我跟著你。你若是不肯答應,賴某人再無活路!」
於野看著手中的翻天鼎,眼光微微閃爍。
上回遇險之時,勢頭正盛的賴冕突然倒地,使他意外逃脫一劫,想不到竟是紅衣前輩所為。
而那位前輩想幹什麼,繼續尋找歸元子?既然如此,又何必多此一舉?
嗯,高人難以揣度,何況一位性情古怪的高人呢!
於野斟酌片刻,道:「且罷,你留在此處等我歸來!」
「哦……」
費盡口舌,終於迎來轉機,賴冕卻有些意外,道:「既然如此,何不讓我陪你走一趟九幽谷?」
「哼,你是怕鄂安、應齡不認得我?」
於野反問一句,不容置疑道:「不必囉嗦,且在此處老實待著!」
「嗯!」
賴冕答應一聲,往後退去。
於野收起銅鼎,揹著雙手,大步往前。
奎、柳兩家的修士尚在一旁觀望,根本不敢出聲,急忙跟了過去,一個個猶自惴惴不安而滿腹狐疑。
一位元嬰高人面對一位金丹小輩,竟然面露畏懼與懇求之色。而那位寶山道友反倒是盛氣凌人,再聯想他的過人手段,他必然大有來頭。
奎昕帶著柳青、柳葉隨後而行,她也驚愕莫名,而眼角又帶著一絲自負與釋然的笑意。
賴冕走到洞口一側的冰丘上,依舊是盤膝獨坐,不知是輕鬆,還是鬱悶,他默默喘了口粗氣……
峽谷寬約三五丈,兩側峭壁聳立,腳下則是大塊冰川,前方瀰漫著重重的寒霧。
於野穿行在霧氣之中,身後跟著奎、柳兩家的十位修士。他無暇理會身後的狀況,只管大步往前。
不得不答應賴冕的請求,哪怕被他咬過一口,吃過大虧,也不敢任由他四處遊蕩。更不敢放縱他再次聯手鄂安、應齡,或是惡意洩露他於野的行蹤。那就是一頭
陰險狡詐,且殘酷無情的獨狼啊!暫且穩住他一時,之後再行計較!
數百丈之後,峽谷到了盡頭。
寒霧頓消,卻又是一片冰天雪地。抬眼所見,雪原茫茫,冰峰聳立,撲面的風更是帶著一股幽冷的寒意。
「百里之外,便是幽寒谷。」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