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前往辰陵山的江湖同道眾多,倘若你我今日所說被人傳了出去……”
“哦……”
“這位兄弟,如何稱呼呀?”
兄弟倆轉身看向鄰桌的客人,皆神色不善。
於野尚在低頭吃肉,暗暗無奈。
在這山野酒肆歇個腳、吃點東西,也能惹來麻煩。
兩個江湖漢子的謹慎有些莫名其妙,既然害怕隔牆有耳,得罪江湖同道,又何必那麼大的嗓門呢!
而所謂的拜在道長門下,又是何意?
“本人天寶,敬這位兄弟一碗酒!”
許是見於野不吭聲,自稱天寶的漢子有些惱怒,端著酒碗站了起身,昂起脖子便是一飲而盡。他伸手抹去絡腮鬍須上的酒水,舉著空碗、瞪著雙眼,挑釁道:“江湖規矩,我先乾為敬了!”
於野微微一怔。
逼人飲酒,也是江湖規矩?
“我大哥天寶,我是二弟仁梁!”
二弟不甘示弱站了起來,“咕嘟咕嘟”一碗酒下肚,同樣舉著空碗,面帶殺氣道:“先乾為敬!”
這兄弟倆想幹什麼,找藉口拔刀拼命?
於野也有些惱怒,或是好勝心起。他伸手摘下斗笠慢慢站起,然後抓過酒罈,張口便是一陣痛飲。“咕嘟咕嘟”酒水飛濺,酒罈瞬間見底。他“砰”的放下空酒罈,面不改色氣不喘,似笑非笑道:“本人於仲堅,兩位有何指教?”
借仲堅之名一用,卻冠以于姓,倘若被他知曉,不知會不會大怒。
天寶與仁梁面面相覷,抓起桌上的酒罈子你一口我一口猛灌起來。而兩人已飲過一罈酒,第二壇酒下肚,頓時酒勁上湧,滿臉的通紅。
於野卻得勢不饒人,喊道:“掌櫃的再來十壇酒,我與這兩位大哥不醉不休!”
掌櫃的驚訝道:“哎呀,半陵老酒的酒勁雄烈,常人一罈即醉,十壇……要醉死人的!”
於野不以為然道:“莫說十罈老酒,便是五十壇、上百壇又有何妨!”
他看似吹噓,卻實話實說,只要運轉功法,即使飲上百壇烈酒,他也不會有半點醉意。
而天寶與仁梁已是面露懼色。
沒有斗笠遮擋,終於看清眼前的這位江湖同道。對方極為年輕,卻酒量驚人。倘若繼續拼酒,只能是自取其辱。
“於兄弟好酒量,佩服!”
“飲酒見人,酒量見懷,於兄弟的為人,我想也差不了!”
“於兄弟與我性情相近!”
“義氣為重,同道中人!”
“你我兄弟一見如故,刀山火海不敢辭……”
剛剛還是挑釁意濃,轉眼便如老友重逢,一罈老酒使得兄弟倆將於野視為同道知己,哪怕是為他赴湯蹈火也在所不惜。
“掌櫃的,結賬!”
“於兄弟,你我同去辰陵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