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來不及多想,她忙細細檢查著他身上的刀傷,上頭隱隱可見怪異顏色,明顯有毒。
情況不妙。
她眉頭當即一皺,自懷中掏出一個小藥瓶,對著他的傷口撒上去,是白色的粉末,有解毒化瘀之用。
只是這藥雖說很有用,卻猶如蝕骨之痛,饒是他重傷昏迷,也被疼得瞬間睜開了眼,忍不住發出低吟。
她從未見過宋竹鶴如此模樣,他總是隱忍著的,如萬年不化的高山之雪,所以她的心中不禁心軟了一軟,又喂他吃了一顆藥,可以使他好受一些。
只是見他面容實在痛苦,沈言輕又忍不住上前替他按壓著太陽穴,希望能緩解許多。
過了好一會兒,藥效逐漸地發揮了作用,宋竹鶴便漸漸的沒了聲音,她下意識地探了探鼻息,還好有氣。
見他的毒性已無大礙,雖放寬了心,但是兩人身上的衣裳都溼透了,恰好在這山洞深處有些樹木乾柴,不知是何人留下的,她便生起了火。
待火生好後,她將宋竹鶴的衣裳攏了攏,自己也躺在離他較近的乾草上,當即閤眼睡了過去。
雨聲嘩啦啦地下了一夜,將近天明之時,總算是停了下來。
宋竹鶴艱難地睜開眼,身上的傷口倒是不再疼了,只是胸前有些涼颼颼的,他強撐著坐了起來,便見自己胸前的衣裳已然殘缺,也難怪冷了。
而另一邊,躺著一個少女,少女面對他安然睡著,纖長的睫跟隨呼吸緩緩抖動,只是因為衣裳仍未乾全,所以有些顯出身體的曲線來。
他當即偏頭看去,內心有些怪怪的。
就在這時,沈言輕也醒了,坐起身來轉頭一看,見他正坐著,只乾巴巴地說了句,“喂,你沒事吧?”
他們二人本來關係就很一般,所以一時也不知道說什麼好。
宋竹鶴也只道:“是她讓你來幫我的?”
沈言輕沒有回話,他又道:“她對我還當真是不放心。”
“不是。”沈言輕看著他,“並不完全是,出了內鬼,她擔心你,所以派我來幫助你。”
“抓住了?”
“現在知道是誰了,那個人,絕無可能活命。”
宋竹鶴沒有言語,但既然他已經知道了便行。
但是他又低頭看著自己的衣裳,沈言輕當即站起身來,解釋著,“那是不小心的,你別誤會。”
宋竹鶴抬頭看他,語氣詭異地帶了幾分歡快,“我能誤會什麼。”
沈言輕沒想到他還有這一面,只抱臂不言語了。
自這之後,兩人的關係都不似之前一般了,沈言輕發現他並不是面冷心也冷,他也有心軟的一面。
兩人一起坐了許多,沈言輕方起身回了房間去。
第二日,卻來了一個不速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