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事一向是謝歧做,沈言輕自然會忘記,也沒法反駁他,只得捧著昨夜的剩飯餵雞去了。
這後院的雞謝歧都餵了好幾年了,本來只有四隻,結果那四隻又生了幾隻,那幾只又生了好些只,從兩對變成了好些對,現在已經快要向著養雞戶靠近了。
先別妄下論斷,絕對不是因為她爹善良,主要是這樣就不用特意趁著趕集的時候再去買雞了,而且她爹說了,自家養的雞是精心養育,肉會好吃一些。
論持家之道,她爹絕對可以佔前幾位。
待將雞喂完了,沈言輕想了想,又將院子掃了,屋裡頭的衛生也打掃了一遍,這些做完了,便走至謝歧屋內。
他這房間比沈言輕的房間要大得多,是因為在床後頭隔了個隱蔽的小房間,沈言輕進了去,裡頭只奉著一個牌位,上書故夫人沈氏雲容之位。
沈言輕將香案擦拭了一番,又盯著那牌位看了會兒,這個孃親對她而言是素未謀面的,情感的聯絡是源自愛屋及烏。
從前倒是有張畫像,她也見過,是個長相清麗的佳人。不過謝歧說是請了畫師根據他的描述畫的,並不太像,所以後頭那張畫她便再未見過了。
或許還是怕睹物思人吧。
沈言輕轉身出了去,沒多久謝歧回了來,一見她便揮手一丟,不知是什麼東西向著她飛了過來,沈言輕抬手穩穩接住了,才發現是個橘子。
謝歧看著她笑了笑,過去將鋤頭放好了,“這麼些年了,倒沒退步。”
沈言輕也只笑了笑,幫著他做午飯去了,兩個人的飯簡單許多,很快便做好了,兩人吃過後,便坐在院子裡頭休息。
謝歧問她,“打算多久回去?”
“明天,或者後天。”沈言輕難得幾日沒見著人,一面想多陪陪她爹,一面還是記掛著林府。
就在此時,只聽得有馬蹄聲響起,越來越近,越來越近,甚至一路奔進了院子之內,沈言輕和謝歧當即坐起身來,向外看去。
那馬一進來便當即停住了,有一人下了馬,急步向著沈言輕走來,“言輕,回府吧。”
來人正是方淮胥,他顯然是快馬加鞭而來,沈言輕都從他微蹙的眉頭間瞧出了急迫。
會有怎樣的事讓方淮胥都這般心急,她正要出聲詢問,方淮胥便與她道,“府中出事了,小姐需要你。”
一聽這話,沈言輕心中一時哪裡還有別的想法,當即回屋收拾東西,出來的時候,謝歧正在院中與方淮胥攀談,不知道說著什麼。
沈言輕走上前去,“爹,女兒臨時有事,得走了,以後有空再回來陪您。”
謝歧只交待她,“照顧好自己,不必掛念我。”
方淮胥翻身上了馬,對著沈言輕伸出了手,她忙將手放了上去,便被牽著上了馬,被他攬於身前。
若此時不是情況緊急,沈言輕還能故意調侃他一番,她轉頭看向謝歧,“爹,照顧好自己。”
謝歧點下頭,又對著方淮胥道:“替我照顧好言輕。”
沈言輕此時正是心急如焚,沒有細想謝歧這話的用意,只跟著方淮胥一路向著梧州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