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二爺,我要與我這四位結拜哥哥把酒敘舊,暫時不勞你護衛了,你出去歇息吧。”
“相國”
“出去!這四位都是與我一個頭磕在地上的交情,難道還會害我不成?”
“這……”
就聽張勇道:“聽聞歸前輩武功蓋世,只是卻不知以您的武功,在這軍陣之中,又能否擋得住百十把鳥銃的齊射呢?我四人若真要對韋兄弟不利,憑你姓歸的一雙拳頭,又能有什麼用?”
歸辛樹冷哼道:“所謂匹夫一怒,血濺五步,卻不知四位將軍擋得住歸某幾拳呢?”
“歸壯士,當我四人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了不成?”
“嗯??”
就見韋小寶突然重重地一拍桌子:“夠了!歸辛樹,出去!”
“哼!”
歸辛樹怒哼一聲,這才不爽地扭頭而去。
雖然明知道這事兒有演的成分,但不得不說,韋小寶如此大方的讓歸辛樹出去,還是讓他們四個頗有些感動的。
“韋兄弟,當真是藝高人膽大啊,現如今咱們各為其主,你竟敢單刀赴會,佩服,佩服。”
“嘿嘿,咱姓韋的相信義氣和兄弟情義,咱們可是說好了有福同享有難的好兄弟,聽說了四位大哥加官進爵,我這個做弟弟的特意不遠千里的從澄海趕來,四位哥哥又豈會害我呢?”
心想著,辣塊媽媽的,要不是師弟逼我,皇帝師父求我,你當我願意來啊。
鬼知道當初隨便拜的四個兄弟,居然在今天成為左右天下的人了,世事無常,當真奇妙。
當然,來之前劉大炮也跟他說了,若是趕到地方的時候王輔臣的平涼還沒丟,就說明這四個人至少也不是真心實意的幫助滿清,大機率是存了兩頭下注,或是擁兵自重的心思。
說到底,以他們四個人的力量綁在一起擰成一股繩的話,至少也是天下間的一方諸侯了,其勢力至少也相當於王輔臣和王屏藩相加,只要不是缺心眼,就不可能殺韋小寶,和他劉大炮不死不休。
張勇聞言也是哈哈大笑,親自給韋小寶斟了杯酒水道:“韋兄弟,可是騙的我們好苦啊,真想不到,你居然是劉相的兄弟,我兄弟四人因時因運而起,卻是遠遠比不得韋兄弟在明廷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了。”
“哈哈哈,哪裡哪裡,還是比不得四位哥哥啊,聽說,小玄子已經封你四人為王了?”
張勇坦然道:“不錯,確有此事,韋兄弟的來意,我們也猜得到,我四人也是漢人,當然也知道天下興亡匹夫有責這句話,不過我們哥四個根基都在西北,手上是數萬將士的身家性命。
這西北不比東南啊,清廷勢大,安親王嶽樂親自帶領八旗精銳在此,若是當真造反兵變,恐怕,未必就是嶽樂的對手,西邊還有厄魯特蒙古的噶爾丹虎視眈眈,聽說噶爾丹最近一直謀劃著要與清廷結盟,萬一是兩線夾擊,只怕是,立時就要大禍臨頭了啊。
不過韋兄弟你放心,只要劉丞相的大軍兵臨西北,我兄弟四人保證二話不說,立即投降,咱們五兄弟將來在澄海頤養天年,日日把酒言歡,豈不快活?”
韋小寶心裡腹誹,特麼的師弟的大軍若是都能打到西北來,那估摸著天下都已經定得差不多了,哪還由得你們扭扭捏捏的呢。
嘴上卻是連忙道“理解,理解,我這不是來給四位哥哥道喜的麼?四位哥哥這下也算是苦盡甘來,光宗耀祖了啊,不過這藩王之位麼……四位哥哥,這滿清說話可是不太算話啊,今日天下落得這般地步,不正是因為小玄子執意撤藩導致的麼?你們就不怕事後他卸磨殺驢,讓你們重走吳三桂的老路?”
四人聞言互相對視了一眼,還是張勇笑著道:“要說怕,確實是有一點的,只是兄弟,清廷就算是有撤咱四個的心,可他哪還有撤咱兄弟的實力呢?”
“說白了,現在這天下已經是禮樂崩壞的亂世,而亂世之中,說到底還是拳頭大的人說了算的,所謂兵強馬壯者王之,兄弟,你說我四人如今,難道還稱不得兵強馬壯這四個字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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