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大炮只好率先開口道:“於大人,這是幹什麼,都是一場誤會,這樣,看我的面子,今天就先這樣算了,好不好?韋姨啊,我看今天晚上,就在你的麗春院,擺幾桌酒水,將這潮州府官面上的和民間有頭有臉的人都給請來,你給於大人親自斟酒賠個罪,再賠個禮。”
于成龍聞言緩緩地睜開眼,道:“劉中堂今日來得正好,本官今天新官上任,就是吃個飯的功夫,就被這夥賊人綁架至此處,綁架,拘禁朝廷命官,中堂,我以為,這夥賊人分明已有了謀逆之舉,還請中堂命人將其拿下,交由邢臺及刑部議罪。”
“於大人這就是純粹找茬了,這樣,你先出來,和我回府上敘話,有什麼要求你一條一條的提,咱們商量著辦,這總行吧,你放心,我一定給你一個交代讓你滿意,總不能你今晚上就住這兒吧,你堂堂朝廷命官,這樣好看麼?傳出去讓市井百姓知道,損得不止是韋姨的顏面,你的顏面又要往哪裡放,咱們潮州總管衙門的臉面又往哪放?出來。”
“要下官出去也可以”卻是一指韋春花道:“她得進來。”
韋春花一聽這話臉色立時就變了,她就想不明白了,這于成龍什麼情況啊,大家不認不識的,一場誤會,自己歉也道了,頭都磕了,怎麼就沒完沒了,這是真要往死裡整她?
這韋春花也是市井底層混上來的,見軟的不行,劉大炮出面了還是不行,卻是當即就決定來硬的,袖子一挽,怒道:“姓於的你今天非要跟老孃槓上是吧,你堂堂三品大員吃飯不給錢我抓你是天經地義,我抓你怎麼了,給臉不要臉,來啊,我韋春花什麼沒見過,告訴你我不怕你!今天我就讓你知道知道我是吃什麼長大的。”
說著,就見韋春花抄起大棒子就要削他。
劉大炮見狀趕緊抱住了韋春花阻攔,同時心裡還真有點小怕怕,萬一這韋春花真把人給打死打壞,自己怕是真就要先於三藩扯旗造反了,還準備個屁。
口中對於成龍道:“于成龍,差不多得了,韋夫人的兒子是正黃旗都統韋小寶,你把老人家氣出個好歹來,你怎麼和韋都統交代?”
說著,還一個勁的給韋春花使眼色。
韋春花見狀,哎呦一聲,棍子一扔,捂著自己的胸口一屁股就坐地上了。
“哎呦我這個心吶~,哎呦~哎呦我頭好暈啊~我快要被這王八蛋給氣死了啊。”
于成龍見狀卻是絲毫不為所動,道:“韋都統是正黃旗的副都統,管不著我一介漢官,中堂,我卻是正想要問你一問,眼前這個女人,到底是官,還是商,還是匪?”
“你待如何?”
“若他是官,就請中堂大人拿出正式的公文官印出來,如此,於某也不是胡攪蠻纏之人,若他是商,我朝規定商人不得穿綾羅綢緞,還請大人替他換一身衣裳,留在牢獄之中,交由有司議罪,若他是匪,那就更簡單了,請大人以謀逆之名殺之,以儆效尤。”
劉大炮聞言嘆息一聲,雖是被這于成龍的軟硬不吃而感覺惱火,卻也不得不在他身邊坐下,解釋道:“澄海城從無到有發展的實在太快,外地人口太多,這才不得已組建了這城管衙門,收錢花錢,往來都有賬目,隸屬於咱們總管衙門之下,非常之時,行非常之法,還請你理解。”
“我理解不了,維護治安,那是縣衙的差事,中堂大人既成立了這個城管衙門,那還要縣衙做什麼?”
“縣衙才幾個捕快,如今這澄海城城中常住的居民百姓大概有四五十萬之間,幾乎都是外來的外地人,這本就不是一個縣能管理得了的體量,必須要升縣為州,甚至在州的基礎上還要再擴編制,摺子遞送朝廷,必上議政王會議議事,三個月五個月只怕是都議不出個結果,事急從權麼。”
“即使是事急從權,也可以由潮州知府衙門派人來管理此事,大可以仿效唐宋招募不良人在潮州知府衙門之下進行管理,大可以以潮州府的官員來管理此事,治安事,本就不是咱們總管衙門該管的,更不應該讓她來管!”
劉大炮聞言,一時也是無言以對。
說到底,劉大炮當然也知道讓韋春花來管理治安這事兒是不妥當的,但若當真是放手交給潮州知府的衙門,畢竟他現在不是潮州知府了啊,終究是不太放心的,使喚起來也麻煩不是。
見狀,韋春花也不坐著了,站起來道:“我看明白了,于成龍你就是想整我,連中堂的面子也不給,是吧?好,老孃就讓你見識見識老孃的本事。”
劉大炮皺眉道:“韋姨,他是衝我來的,你就不要再摻和了,先出去吧。”
“不,你出去,老孃我還就不信了,我還治不了他?來人,給我把這個于成龍給我扒了。”
“韋姨,你要幹什……”
說著,就見韋春花頭上的首飾一摘,居然……在脫自己衣服。
“你不是想扒我這身兒衣裳麼,扒啊,咱們一塊脫,你們愣著幹什麼啊,把他的衣服也給我扒了啊,今天我就給我兒子找個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