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慢!”
就聽遠處傳來一聲大喝,卻是郝多帶著他的八旗兵丁披甲持弓而來。
劉大炮笑著道:“郝總兵啊,來,你們先等一會兒,八旗畢竟不比漢兵,綠營每人一張,你們八旗兵每人有三張股票呢。”
“劉洵!你好大的膽子,竟敢收買軍心!!”
“郝鎮臺何出此言啊?將士們操練辛苦,更要護衛我潮州城的百姓安危,別的不說,就說這證券交易所中,每日交易流水幾百萬兩,我即將成立的潮州銀行之中,金庫內少說也得存近千萬兩的白銀,這麼多錢,誰來保護?”
“說句最實在的,財帛動人心,這麼些的錢,我要是反賊我也想打澄海城了,甚至監守自盜什麼的也不是很新奇,不給將士們發點股票,我放心,西太平洋公司的其他股東也不不放心啊。”
“至於說我邀買人心,這可真就是天大的冤枉了,他們拿的是西太平洋公司的股票,這事兒,上了股東大會,我們股東討論透過了的。”
“西太平洋公司不就是你劉洵的公司?”
“郝鎮臺你可太抬舉我了,且不說公司中大大小小的豪商巨賈,人家荷蘭人才是公司的大股東,他們手裡的股票佔了總流通的60%以上,還有葡國人,我何德何能,能在西太平洋公司隻手遮天?”
“我在西太平洋公司也就是個股東代表而已,真要說我私人手裡的股票,也就才兩千多手而已,所以您怎麼能說我是在邀買人心呢?”
“你……你……你這是強詞奪理!”
“是我在強詞奪理,還是郝鎮臺您在咄咄逼人?我就不明白了,公司給將士們發股票無非就是想有個好的治安,希望將士們能保護股東們的生命及財產安全,將士們拿著分紅給老婆孩子買點肉吃過過好日子,這又礙著什麼事了,觸犯哪條國法了?”
“來,繼續,劉旺財,上來拿股票。”
“不許動!不許上來!我以總兵的身份命令你們誰也不許領股票!”
“郝鎮臺,發股票是公司董事會的決定,在商言商,得守規矩,這公司裡頭還有荷蘭人呢,我也沒有辦法,這股票我必須得發。”
“劉洵你不要跟我揣著明白裝糊塗,這股票發下去,這潮州鎮的官兵到底還算是我大清的官兵了麼?還是你西太平洋公司的私軍?這是原則問題,是要誅九族的,中堂大人你,過線了!”
“清荷同盟,是陛下的旨意,公司成立的時候咱們這頭以整個潮州府作為資產已經算作了股本入了股了,他們本就是公司的一份子,再說西太平洋公司也是咱大清的西太平洋公司,這公司的私兵和朝廷的官兵,又何必分得那麼清楚呢?”
“好啊,你非要這麼說,那咱們上書朝廷,問問陛下的意思,陛下說能發,你隨便發我絕不攔著,但是現在,不許發!潮州的將士們聽著,我以潮州鎮總兵的身份命令你們,不許接股票,誰敢接,殺無赦!”
說著,身後的八旗兵丁各個彎弓搭箭,對準了臺下的綠營。
劉大炮聞言卻是哈哈大笑,待笑過之後,突然把臉一板道:“郝多,我特麼給你臉了是吧。”
“什麼?”
啪的一個耳光,毫不留情地就抽在了郝多的臉上。
劉大炮伸手往後一指:“八旗的將士們給我聽著,把你們手裡的傢伙事兒都給我放下來一會兒在我這領股票,每人三張,合計總價接近一千兩的銀子,每張股票的分紅都不少於你們所謂的鐵桿莊稼,非要跟我耍橫,你們問問這些綠營將士們答應不答應!”
說著,劉大炮大手一揮,臺下的綠營將士中的基層甚至中層軍官們早就已經被天地會給滲透的七七八八了,見狀紛紛大吼:“不答應!不答應!”
有些激進的將士卻是已經拿了鳥銃出來對準了臺上的那些八旗兵,只要劉中堂一聲令下,怕是他們還真敢開槍活活把八旗兵打死在這兒。
八旗兵畢竟人少,見狀,一個個的也確實是有點慌了,再說……他們也確實是想拿那三張據說總計價值一千兩白銀的銀票啊。
沒一會兒功夫,就聽噼裡啪啦的,弓箭扔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