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一個八旗兵高喊道:“你放屁!老子就會游泳以前在老家的時候每年冬天都去松花江游泳!”
反正就是一時之間嘴炮與刀子齊飛,且因為是遭遇戰,且滿打滿算雙方加起來也就一千人,什麼戰術啊,陣型啊,卻是全都有點來不及施展,關鍵是劉洵本人也不懂,而黃廷和鄭銘駿等人也全都是水師將領,也不太懂陸上的戰爭。
一時間,這仗打得卻是頗有幾分劉大炮上輩子高中時期打群架的既視感,畢竟這個距離,火繩槍就跟那結婚十年的老夫妻一樣,也就一槍的勁兒,弓箭的話平射也是一箭,拋射還太近。
劉大炮卻是忍不住在心裡嘟囔:我不是也在這荒島之上安排了兩支伏兵麼?怎麼還不出來呢?
…………
說來雖然話長,但其實打第一支伏兵出現一直到現在位置,總共也沒超過十分鐘的時間,將時間往回稍微拉一點,大概十分鐘之前,也就是第一波伏兵假馮錫範剛冒出來的時候。
“雷副總舵主你看,馮錫範動手了,咱們要不要準備一下殺出去啊。”
雷震天接過望遠鏡看了一下,想了想道:“二公子特意交代咱們要跟隨在邱輝的後面再殺出去,想必此舉必定是有什麼深意吧,再看看,看看馮錫範到底能不能得手。”
過了一會兒。
“天啊,有,有變故,果然有變故,綠營兵馬,八旗兵馬,這,這,清廷居然早有伏兵,這麼多?這……這至少有一千多的清兵啊!咱們,咱們暴露了?”
“什麼?這怎麼可能?”
眾人紛紛搶過唯一的望遠鏡看了起來,一時間無不是憂心忡忡。
“不應該啊,這,這怎麼可能呢,莫非是計劃暴露了?馮錫範!肯定是馮錫範,肯定是他做事不密洩露了訊息,亦或者乾脆就是他馮錫範與這些漢奸叛徒們藕斷絲連,有所勾結!”
雷震天卻是沉著臉問道:“馮錫範就算是與漢奸叛徒相互勾結,勾得了八旗精兵麼?”
說著,卻是忍不住嘆息一聲道:“如果二公子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又為何讓咱們一定要跟在邱輝的後面行動,而不是跟在馮錫範的後面,亦或是乾脆與馮錫範合兵一處呢?”
“你的意思是說……走漏訊息的,難道是二公子?二公子故意的?他,他叛變了?”
“叛變不可能,殺官冒替,是誅九族的罪過,但若是……借刀殺人,打算在此殺死馮錫範呢?現如今謠言滿天飛,二公子辛辛苦苦打下來的大好局面很有可能就會毀於一旦,他馮錫範的人頭,豈不正是再合適不過了的一張自證清白的投名狀麼?”
馮振海聞言嘆息道:“所以說……二公子不是背叛了天地會,而是背叛了延平王府麼?”
趙荊山立時就急了:“怎麼能說是背叛呢?於大業而言,以二公子今時今日在清廷的地位和手中兵權,所能做的事情豈不勝過一百個,一千個馮錫範麼?”
雷震天沉默良久,道:““二公子,恐怕是早就在籌備這一天了啊,此前,二公子無故毆打鄭克爽的時候,怕是就已經在給咱們心理準備啊,你們怎麼看?”
“去他媽的延平王府,我只知道,咱們天地會是陳總舵主為了反清復明所建立的,咱們弟兄們只聽陳總舵主的,陳總舵主不在,就聽雷副總舵主的,副總舵主不在,就聽二公子的。”
“對,聽二公子的,咱們的大業是反清復明,二公子料定三藩必反,到時候,二公子手握潮州三軍軍權,哪裡是那遠遁海外的延平王府能比的?為了忠於延平王府而放棄這潮州的基業,豈不是捨本逐末麼?哪有這個道理,延平王府的人老子一個也不認識,我忠他大爺!”
“好,那咱們……且等等看吧,我相信,二公子既然已經做出了安排讓咱們上島,又讓咱們跟著邱輝一塊動手,必定安排了後手,咱們等等看吧,至於以後咱們和延平王府的關係……到時候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