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怎麼靖南王看到敵軍的首級,表現得就跟看到自家袍澤的首級一樣?
“好……好……很好……你們真的很好!!”
耿精忠氣得是咬牙切齒,抬頭看看劉大炮,眼珠子都在冒火。
“潮州知府劉洵是吧,本王記住你了,哈哈哈哈哈。”
說著,不由分說地就握住他的手,並死死地握住了他的脈門。
卻是極不禮貌的將一股至剛至陽的內力打入到了李大炮的體內,探測了一下他的身體狀況,直到確定了他渾身血液確已粘稠,確實是時日無多且正常情況下也沒幾天性命了,這才鬆手。
“本王乏累了,你們退下吧。”
劉大炮這才如釋重負地拉著牛大彪的手一路小跑,逃命似的逃離了這靖南王軍的營地,只留下這靖南王全軍上上下下,與這滿地的人頭。
不大一會兒,就聽到裡面傳來十分悲慼的哭嚎之聲了。
牛大彪這還懵著呢,道:“不是,太守,這什麼情況啊?我剛剛是不是說錯話了?”
“閉嘴!快走,你特麼不要命了啊!”
牛大彪聞言震撼莫名,卻是又忍不住自己瞎琢磨起來。
越琢磨,就越是覺得這裡頭不太對。
突然恍然大悟道:“啊~,難道說,這靖南王與天地會的反賊居然早有勾結?”
“閉嘴!閉嘴!閉嘴!別特麼瞎琢磨了,知道的越少就越安全,知道的越多就死的越快你懂麼?我不管你是怎麼腦補的,總之,把你腦子裡那些瞎想的東西都給我一輩子爛在肚子裡和誰也不要說知不知道?”
“哦~原來是這樣,太守大人您放心,我這人嘴巴最嚴了,保證守口如瓶。”
於是沒幾天的功夫,全軍就都知道了靖南王與天地會暗中有所勾結的這樣一條小道訊息。
很快,這訊息又傳得街頭巷尾到處都是。
本來這訊息也沒多大殺傷力,畢竟真的相信的人真的也不多,只當是惡意詆譭,畢竟耿精忠做了挺多惡事的,老百姓都恨他這個狗漢奸,隔三差五的總有許多亂七八糟的市井傳聞對他造謠中傷,他自己都已經習慣了。
直到……
幾天之後,從福建那邊傳來訊息,耿精忠中了天地會反賊的調虎離山之計,就在他人還在潮州境內的時候,反賊鄭氏麾下大將馮錫範率領水師精銳奇襲福建水師,大獲全勝,繳獲大小船隻近兩百艘,營地裡的一百八十多門大炮也被來了個捲包燴。
可以說一天之內,就將這福建水師給抹沒了。
這還不算,就在這馮錫範攻破這福建水師的同時,天地會總舵主陳近南親自指揮,福建天地會的成員猶如雨後春筍一般的冒將出來,到處鼓動流民鬧事,襲殺富戶無數,甚至殺官造反。
短短兩天時間,就裹挾了足足三十萬的流民,卻是又一股腦的全讓馮錫範給帶走了。
移民灣灣了。
之所以這麼順利也是有前因的,早在鄭經他爺爺鄭芝龍的時代,鄭芝龍就陸陸續續從福建移民到灣灣不下百萬人作為立業之基。
這些移民灣灣的百姓每個人鄭芝龍都給他們發了二十兩白銀,每個五口之家還給配耕牛一頭,可以說待遇是極為優厚的,這明末以來大家交流那麼頻繁,福建人都瞭解那邊的情況,普通的平民階級羨慕得直流口水。
對鄭家的信譽,起碼這福建的老百姓那是一點疑慮都沒有的,遠非朝廷可比,再加上這遷海令把大家搞得如此的民不聊生,活都快活不下去了,一聽說鄭家來收人了,一個個那是哭天喊地的搶著跟他們走。
就算是去了灣灣那邊也只能作流民,那也比做這福建的流民要好啊。
而既然要走了,這沿途自然也不可能不大肆的搶劫一番了,這天地會的英雄好漢不搶平民百姓,但對待富商大戶,鄉賢豪紳,那也是絕不手軟的。
而福建的兵馬呢,其中精銳部分又都被耿精忠給帶走了。
想阻攔,也攔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