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侄,這兩位便分別是咱們天地會潮州分舵的趙荊山堂主,和咱們宏化堂的馮香主。”
“兩位前輩好。”劉大炮禮貌地拱了拱手。
“兩位,這位,便是我師兄新近新收的二弟子,劉大炮,現下殺官冒替頂了這劉洵的潮州知府,我暫時跟在他身邊護衛一下他的安全。”
“原來是陳總舵主新收的俊秀佳徒,劉兄弟來這潮州雖然不久,但這動靜聽著可是真大。”
劉大炮笑道:“請兩位來,也是為了方便咱們日後行事,我這邊馬上名義上就要大肆抓捕天地會亂黨了,你們趕緊將咱們會中的主要成員和據點什麼的都告訴我,我這要是真抓到了咱們會里的兄弟可就太不合適了,同時,也請兩位回去約束一下會中弟兄,別真讓會中的袍澤兄弟們刺殺我這個朝廷狗官,大水衝了龍王廟。”
兩人紛紛點頭,一時之間很是高興,此前聽聞這本地太守要大肆追拿會中弟兄,還白白擔心了好幾天呢。
當即,也就將這本地的組織架構和重要的天地會組織成員都一一與他說了。
與他此前預料的倒是相差不大,核心成員都是些苦力,流民,流氓,小販之類的,甚至還有小有名氣的綠林好漢和青樓女子。
雖然很敬佩這些人的思想品德,相比之下那些前明降臣什麼的宛如國足之於女足一般。
但就這麼一幫子貨,能幹成反清復明這樣的大事才是見了鬼了。
心裡敬佩一下得了,行動上,還是儘早跳了這賊船逃生吧。
“劉兄弟啊,那既然是你做了這此地的太守,那能不能,鬆鬆手,讓咱們把海禁的事兒給恢復一下啊?”
劉大炮聞言,不由露出了一絲苦笑,他就知道,早晚躲不過去這破事兒。
“兩位前輩,這知府啊,下面還有通判、同知、各部經歷以及各縣知縣,上面呢,還有巡撫衙門和東西兩司衙門,更有道臺衙門盯著,再上面甚至還有那兩廣總督和平南王府,我又不是隻手遮天,怎麼讓你們開這個海啊!”
“劉兄弟啊,你說的這個我們也知道,可這一方面,會里頭實在是沒有錢了,弟兄們吃飯都成問題,又如何還做的了事情?另一方面,咱們潮州可是全線沿海啊,自古以來都是靠海吃海,這遷界令之下,民不聊生啊!”
“師侄,這開海走私的事兒,當然不容易,當然有難度,這個大家都知道,但你說這世上事不容易,就不做了麼?反清復明千般事,哪一般不難,哪一件不危險?唯有知難而上,克服萬難啊。”
“是啊劉兄弟,滄海橫流,方顯英雄本色啊。”
這是催命啊!
劉大炮簡直是一個頭兩個大,也只得道:“我當然也知道迎難而上的道理,也知道這海運一事,不管對會中兄弟還是對這潮州百姓,都是大過天的大事,我不是說不做啊,只是現在時機未到而已,這麼大的事,你們不得給我一點時間籌備麼?事緩則圓啊。”
“至於這經費問題麼……你們放心,交給我了,我來想辦法給會里弄錢,儘量讓這海禁鬆弛之前啊,咱們也都別過得太拮据,正好,我前些時日收禮收到了一點銀子,兩位走的時候都拿回去吧。”
說著,還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小心臟。
這倆人這才又重新換上了一張笑臉,與劉大炮天南海北的聊了起來。
“對了劉兄弟啊,為什麼……你明知道這刺殺你的人是劉進忠和尚之賢,卻要在這表面上抓捕咱們天地會的弟兄呢?”
“是啊劉兄弟,你這一上來就找這尚之賢的麻煩,我倒是能理解,你是希望借你身上的這層官皮,挑撥朝廷與三藩的間隙,最好能逼反這尚可喜對不對?那你不是更應該藉此機會大鬧一番麼?”
劉大炮心想,你們知道個屁,清廷與三藩的間隙哪裡還需要我來挑撥,雖然作為非歷史愛好者,已經記不清三藩造反的具體時間,但想來應該也就是兩三年之內的事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