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修然幾人在黃捕頭和衙役的帶領下,來到了大牢,路上邊走邊問:“案子可查到什麼線索?”
黃捕頭苦笑道:“昨晚把人帶回來後,卑職就連夜進行了審訊,結果什麼都沒問出來,現場也沒有找到任何線索。”
李修然皺眉道:“後廚查過嗎?陸暉的毒到底是怎麼中的,查出來沒有?”
黃捕頭道:“查過了,昨晚給陸校尉做菜的廚子,上菜的小廝,還有服侍他的侍女,能想到的都已經審問過,目前還沒人招認。
陸大人吃剩下的酒菜,卑職也已命人驗過,都沒有被下毒的跡象,陸校尉究竟是如何中的毒,暫時還不得而知。”
等於一無所獲唄……李修然有些失望,也有點頭疼,這件案子似乎比他預想中更棘手。
“到了,大人。”衙役帶著幾人來到戒律房,停下了腳步。
裡面,數道人影被綁在架子上,全都披頭散髮、精神萎靡,身上穿著的囚服印著道道血痕,明顯經歷了嚴刑拷打。
其中一人正是如煙,情況倒是比其他人稍好些,囚服上乾乾淨淨,顯然是黃捕頭賣了老鴇面子,沒有對她用刑。
但是被抓到牢裡關了一夜,她的神色同樣憔悴萎靡,一晚沒見,就彷彿老了十歲,哪裡還有昨晚時的嬌豔動人。
似乎還記著李修然,聽到門外傳來動靜,她抬起頭看了一眼,見到李修然,原本有些麻木的眼睛裡,陡然閃過一抹光彩,隨即激動道:
“大人,我是冤枉的,陸大人真不是我殺的,大人明鑑啊。”
聲音驚醒了其他人,全都看向李修然幾人,也跟著喊了起來。
“大人,求您放了我吧,我冤枉啊。”
“毒真不是我下的,我也不知道陸大人怎麼就中了毒。”
“吵什麼吵、吵什麼吵,都給老子把嘴閉上。”獄卒頓時喝罵著上前,抬手就是一鞭子,抽在了一名囚犯身上。
那人一聲慘叫,其他人見狀頓時一臉驚恐,慌忙閉上了嘴,戒律房裡瞬間又安靜了下來。
“大人,如煙和廚子、小廝等一干嫌犯都在這裡,您想問什麼,直接問吧。”
幾人進了門,黃捕頭介紹道。
李修然微微頷首,直接看向瞭如煙。
其他人黃捕頭都已經審問過,還動了刑,到現在都沒問出東西,他再問也不一定能問出什麼。
“陛下命我查辦此案,現在我有幾個問題要問你,人如果不是你殺的,就如實回答,這樣才能證明你的清白,明白嗎?”
如煙連忙點頭:“大人請問,我一定知無不言。”
李修然淡淡道:“昨晚的酒菜,你吃過沒?”
如煙道:“酒跟陸大人一起喝了幾杯,但菜只是嚐了嚐。”
那就是吃過了,都吃過酒菜,陸暉死了,她卻沒事,只有兩種可能,要麼酒菜沒毒,要麼就是她有解藥。
而黃捕頭剛才說,他也命人驗過酒菜,同樣沒有發現有毒。
如此一來,酒菜有毒就可以基本排除了……李修然暗暗推測,又問:“昨晚你說,陸暉說自己有點累,結果睡了一覺人就死了。
他是到你這裡之前就很累,還是到了之後才感覺到累?”
如煙回想了下,道:“陸大人剛到時跟往常一樣,沒什麼異常,是……是行完事之後才說自己有點累了。”
那就是說,陸暉的毒很有可能是在天香閣中的!
但是酒菜又沒毒,兇手到底是怎麼給他下的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