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美的城市啊…”他望著夜晚依然繁華的哥譚市感嘆。
“你知道嗎?布魯斯。小丑是一個騙子。但有句話他說的很對…他已經徹底地改變了一些東西…”
阿卡姆騎士緩緩伸出另一隻手,張開手掌,一枚紋章靜靜地躺在他的手心。
他居然從蝙蝠俠腰帶中偷到了紋章!
“你瞧…阿卡姆的老師們教給我的可不只是搏鬥技巧…”
他笑了笑,隨手把紋章拋給了蝙蝠俠。
“記得嗎?那個笑話。
在一家瘋人院裡,有兩個瘋子。某天晚上,他們決定不住在瘋人院裡了。他們決定逃跑!
就這樣,他們爬上了屋頂,在那兒,隔著窄窄的間隙,他們看到了城市的屋頂,在月光下延伸,通向自由。
這時,第一個人輕而易舉地跳過去了。但是他的朋友,他的朋友不敢跳。你知道,他害怕摔下來。因此,第一個人想到了一個主意,他說:“嘿!我帶著手電筒!我會用它照亮樓房的間隙。你可以順著光線走到我這裡!”
但是第二個人搖了搖頭。他說:“你當我是什麼?瘋子嗎?我走到一半你就會把手電筒關了。”
蝙蝠俠當然記得…那是他的宿敵小丑對他說的話,也是小丑講的唯一一個把他逗笑的笑話,那晚上他們兩個人像兩個瘋子一樣大笑了許久,兩個人笑得直不起腰,像一對知己,像一雙兄弟。
這個笑話精妙的地方在於,他利用了蝙蝠俠的思考。
請問你聽完這個笑話,第一個思考的問題是什麼?
這兩個精神病人裡,哪一個代表小丑,哪一個代表蝙蝠俠?
蝙蝠俠想了一會,然後明白了小丑的笑點:
這有什麼區別嗎?這兩個人都是神經病啊。
小丑想要解放蝙蝠俠,想要解放戈登,讓他們從現實的壓抑中逃出來開開心心當一個瘋子。
蝙蝠俠想要治好小丑,從瘋狂中解脫,去當一個好人。
這兩個想法都是精神病人虛無縹緲的想法,就像走在光線上出去而已,他們還彼此不信任,彼此爭鬥。他們都在爭執自己才是那個要拯救雙方的人。
但是,這又怎樣呢?兩個人都是神經病,拯救什麼的也是不可能的事。
這兩個精神病人裡,哪一個都代表小丑,哪一個都代表蝙蝠俠。這就是這個笑話巧妙的地方,也是諷刺的地方。
而傑森,就喜歡這種諷刺感…
“從某個時間點開始,我就一直能看見那個綠頭髮的瘋子在我眼前跳來跳去,他確實在一段時間內說服了我。
但我並不認同他的觀點。準確說,是與他正好相反,畢竟,我個人平時最厭惡的,其實就是和別人爭吵,這樣的我,自然很討厭甚至畏懼混亂與無序,更不用說一個能夠引發全城恐慌的瘋子了。
“你們都說,小丑把我逼瘋了…但我知道,瘋的人其實是你們…是這座城市。”
“只有我真正的看到了,英雄的拯救很多時候正是混亂的成因;只有我才無奈的明白,正義只能拯救生命,只有毀滅才能拯救人性;也只有我才看懂了,英雄主義和拯救到了最後本身就是個最大的笑話,一切的努力都只是笑話…”
“這不是笑話,傑森!回來吧,你依然可以成為蝙蝠俠…”
“在我屠殺了整個阿卡姆之後?布魯斯,現實沒有理想主義生存的空間。”
他彎腰將破損的蝙蝠頭盔和翅膀裝具,緩緩放在地上,最後回頭看了一眼蝙蝠俠,“這真是個瘋狂的世界啊!”他感嘆道。
“也許你是對的,布魯斯,哥譚屬於蝙蝠俠,而阿卡姆騎士只是個瘋子而已…”他站在天台邊,眼神像個迷惘的孩子。
蝙蝠俠已經意識到了什麼,“不!傑森,不要這樣做!”
“再見,蝙蝠俠…再見,布魯斯…再見……我的父親。”傑森笑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