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今天是什麼倒黴日子,計劃被識破不說,就連碰到以為是好欺負的年輕人,實力也變得超出同齡人的強大。
林恩不由在心中暗罵。
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他心中清楚,已經衝上去根本就沒有後退的餘地,,因此,他也只能硬頂著用更為短小的匕首試圖近身纏鬥,來約束他長武器帶來的優勢。
於是,只見短小精悍的精鐵匕首閃出一道寒光,好似彗星一般拖著他一起,迎了上去。
匕首與長刃接觸的一剎那就摩擦出了刺目四濺的火花,林恩咬著牙,用不遜色於常人的力量,匕首狠狠滑落而下,他想要將鋒刃從刀身交集處一路滑落至他的手腕處,這樣可以藉此來將他逼退或者繳械。
非常典型的遊俠戰鬥風格,擅長以敏捷取勝。
不過大多數這種情況,當他遇到比他速度更快的人時,便毫無意義。
但還沒等到對方變招,這名綠溪鎮的管家臉色瞬間青了一片,因為他看到這名黑髮青年原本裸露的手腕處,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副精鐵煉製而成的鐵護手,護手的末端的一條細長鎖鏈纏繞著異種兵器的末端。
“尼瑪!”
如果危急關頭他還能爆粗口,那他肯定毫不猶豫的大罵出聲。
剛才的交手他看出眼前的黑髮青年在戰鬥方面或許比自己優秀,但武器的長度與環境抵消了這給予他帶來的優勢。
如果是荒野之中開闊之地遇到,那他肯定二話不說就跑,但在人擠人圍成一圈的酒館當中,他覺得自己還是有幾分勝算。
畢竟這些年的戰鬥經驗也不是虛度的,可是,就在他摩拳擦掌,準備給自己爭上一份生機時,看著鐵護手連線著武器的畫面時,他內心瞬間便打消了貼身戰的念頭,天知道他身上還有些什麼!
這還打什麼?或者說你教他怎麼打?
雖說沒有到武裝到牙齒,但無論如何這樣的戰鬥裝備與配置,根本不是正常冒險者所能供起來的。
大多數熟練傭兵甚至混的好些的也不過就像綠溪鎮的守衛隊長佩奇一樣,一身鎧甲,一把武器,這種東西甚至還能一代代往下傳,就像佩奇的鎧甲也是來源於他的貴族家庭所給予的最後一份饋贈,他自己也僅僅只有一把不錯的騎士劍而已。
“鐺!鐺!鐺!”
伍迪又與眼前的男爵管家交了幾次手,看著剛才恨不得臉貼著臉戰鬥的遊俠突然變換了招式,連續幾次左滾右翻,都在嘗試往人群中靠去時,伍迪便明白他已經不想和他戰鬥。
“可惜了。”
他臉色露出些許遺憾,好不容易找到一個熱身對手,他原本是不想這麼早解決的,但是這樣滿世界亂追也未免太過滑稽,而且也耽誤時間,他已經聽到了酒館外有了異動聲響,時間與事件不容他這麼繼續胡鬧下去。
於是,看著眼前管家且戰且退,躲避他一次的左側步滑刃,伍迪左手手背的暗紋突然亮起,一道法印的烙印顯現在他的肌膚之上,伴隨著單個音節的吐露,酒館中所有人都感受到了一股不知何來的一陣晃動,就像重心一瞬間被擾亂一般。
尤其是斥退法令的主要目標,綠溪鎮領主的管家林恩,則感覺自己整個人輕飄飄的,雙腿沒有絲毫力氣,而且臉部和胸部,就像前面有一堵飛速朝著自己撞過來的透明牆壁,整個人一下子就倒飛了回去。
迎接他的,便只有蓄勢待發的雙刃交叉斬擊,而這一次,他也再也沒有那麼好的身手躲避攻擊,而是直挺挺的用上等麻棉包裹的肉體,硬生生吃了這兩刀。
血流如注!
兩道能夠見到斷裂白骨的傷口出現在綠溪鎮管家的胸口上,受到重創氣息微弱的他也再也拿不動手中的短匕,雙腿一軟,哐噹一聲,整個人就軟倒在酒館的木板上。
冷兵器的搏擊向來都是這般直接且迅捷,沒有什麼殺人技是非要大戰個三百回合然後蓄滿能量槽,然後發動必殺的。
從交手到結束,才剛剛過了一分鐘。
但如果不是伍迪想要熱身再加眼前的男爵管家身手還不錯的話,可能三十秒都堅持不到。
職業者不同於荒野之中皮糙肉厚的怪物。
大多數職業者,在沒有進階之前,他們的肉體遇到鋒利的武器,受到傷害只會更多。
唯一不同的是,有些戰士的體質高到就算出現致命傷,也能劇烈活動,只不過大多數人都像眼前的男爵管家一樣,在面對伍迪手中的曲劍,很難能撐過第三刀的斬擊。
而剛剛倒下沒有十秒,酒館的門口就衝進來了一群人,正是身穿皮甲、或者藤甲的城鎮守衛,為首的一名年輕守衛看到倒在血泊之中的男爵管家,瞬間神情變得睚眥欲裂,痛苦萬分。
“你們殺了林恩管家!”
他猛地抬頭質問道,同時目光在人群中很快找到那正在拿著一塊餐布,擦拭血液的黑髮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