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長夜提醒道:“你剛才做過自我介紹。”
路景確定,蕭長夜是真的不知道自己的身份,說道:“天南路家,路天清是我堂兄,你現在應該知道了吧。”
蕭長夜微怔,明白了這個人為什麼敢如此囂張說出自己名字的原因,但他不知道這個人為何要特意提到路天清,是想給自己施壓嗎?
天南路家是傳承千年的大族,最近幾十年,又出了一個路天清,已經成為南方首屈一指的大族,當年南朝時期,就是門生故吏遍天下。
即便是到了今天,在大周朝廷中,地方上也都有路家的身影。
“該說的不該說的,我都已經說了,在你這樣的人身上浪費這麼多時間,也算是晦氣,”
路景轉過身去背對蕭長夜,似乎是不想再多看他一眼,說道:“走吧,乖乖在宴會上澄清這城中的流言,之後的事情也不會再需要你。”
蕭長夜終於抬起頭,看向了上方的背影。
他實在無法想象,傳承千年的大族,怎麼會培養出這樣的人。
在路景的眼中,自己就活該是一個受人擺佈的螻蟻,說什麼自己就應該做什麼?並且在用完之後可以隨手丟棄。
聽他的意思,似乎只要自己到錦意樓去親口拆穿城中流言,他們就有辦法解除自己和沐雲英之間即將真正誕生的婚約。
可是蕭長夜閉上眼睛,微吸一口氣。
這似乎是一個好訊息,但他不準備答應。
因為他心情很不好,無論是這個人說話的態度還是做事的方式,都讓他感到非常生氣。
想要緩解的方式很簡單,那就是讓對方的心情變得很糟糕,那樣他就會舒服很多。
於是他看向路景,顯得極平靜的說:“我的朋友說過一句話,現在我覺得特別有道理,”
路景卻皺起眉頭,他覺得自己態度已經很好了,而蕭長夜居然還在跟他磨磨唧唧。
“他說,既然有人讓我們不爽,那我們就要讓他不爽,這樣我們才爽,是不是很有道理?”
“蕭長夜,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蕭長夜看著轉過身來的路景,說道:“有沒有人給你普及過,人的腦子其實和腸子比較像。”
路景微怔,主要是這話讓他摸不著頭腦。
蕭長夜接著說道:“但是你不該把放在腸子裡的東西放進腦子裡。”
這下路景聽明白了,也因此勃然大怒,“你是不是天真的以為我不敢殺你?”
他抬起手,一股渾厚的力量向蕭長夜包裹而去。
蕭長夜站在原地,不為所動。
淡定的說道:“這不是天真,這是事實。”
都報出了自己的名字,還想殺他?
再如何說,自己也是帝國名將之子,即便你是天南路家人又如何?
真要在京城就殺或者傷了朝廷侯爺的兒子,那不是直接扇朝廷耳光嗎,何況蕭公淵還出徵在外,手底下還領著數萬兵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