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
身旁傳來咕嘟一聲。
是陳士先,他望著府門前上演的血色盛宴,饒是話多的他,此時此刻,也真的感到詞窮,他不知道該去如何形容這位鐵血侯爺。
最終見到平成侯走過來,只能豎起自己的大拇指,萬分佩服道:“侯爺,牛逼!”
其實殺人只在剎那,此刻長矛已歸於平靜,方白塵等人被玄甲衛圍在中間,絕大多數人皆不敢動彈。
“敢問侯爺,您這是要向我尚明宗宣戰嗎?!”
只有方白塵,他一步踏出,當場質問,甚至不等平成侯開口和與他分別十多年的兒子說第一句話。
蕭公淵側目。
方白塵臉色驟然發白,瞳孔猛然收縮,緊接著啪的一聲跪在地上,齒縫之間,鮮血流淌。
“安如山倒也沒有將你教得太差,還是知道侯府並非誰都能來撒野的地方。”
粗狂的大手落在蕭長夜的肩膀上,這句話是認可。
“父親安好?”
蕭長夜行禮,並無拘謹之態。
“進去再說,”平成侯拂袖,再無過多的言語。
隨著他的離開,方白塵終於從地上爬了起來,他捂著胸口,拔劍想要衝上去。
一杆長槍如電來到他的面前,“回去吧,將這裡的事告訴你的師長。”
“你們當真以為可以為所欲為?”
方白塵盯著攔住自己的人,容貌英俊,稜角分明,正是東山大營玄甲軍校尉嶽燃,也是平成侯所倚重的左膀右臂。
“是你們先為所欲為,”嶽燃極淡然的說道。
……
“父親就這樣殺了人,陛下難道不會過問?”
侯府書房,平成侯坐於書桌前,提筆不知在寫著什麼。
“死的人並不是尚明宗弟子,那些人都是方白塵從京都地痞流氓中挑選來的,這種貨色,死了陛下只會算我一功,又豈會怪罪。”
平成侯的聲音不再如此前那般雄渾霸道,變得厚重許多。
這倒是讓蕭長夜感到意外,說道:“原來父親已經調查清楚,才能這般霸氣。”
嗯?
平成侯一對濃眉輕輕皺起,他抬頭看了眼自己這個兒子,說道:“你是想說,為父不敢殺尚明宗弟子?”
“我沒有這樣說,”
蕭長夜微笑著轉移話題,“父親匆匆回來,應該不是因為方白塵吧?”
這很明顯,蕭長夜讓趙勁草去京都府衙叫陽覆都還沒來,他父親就來了,就算是從方白塵出現在侯府門前就出發,也沒有那麼快。
“你一不從軍,二不娶妻,你想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