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裡·肖舉起雙手。
“我錯了。兄弟姐妹們。我錯了。好。好。我乖乖等著就是。”
“這就對啦。”
十字弩變回方盒子,按鈕一個個跳回凹槽。
維裡·肖長嘆一聲,向一邊躺倒。
他躺了好一會兒。
也許沒有好一會兒。因為實在太煎熬了。
風吹過風帆一般的白手套,嗚嗚作響。
維裡·肖過了一會兒意識到那不是風聲。而是它在說話。
“你為什麼會在那裡,捱打呢?”白手套聲音低沉。
“不清楚。”
維裡·肖無精打采。
“你,不知道為什麼,捱打?”白手套慢吞吞地,繼續問。
“嗯哼。”
“你不是。”白手套空蕩地作響,“說你。很厲害麼?”
維裡·肖勐地坐起來,癟著嘴盯著它。
“好吧。重新回答一遍:我知道。”他使勁擦了擦臉,說,“我捱打是因為有傢伙要打我。我被殺是因為有傢伙要殺我,至於他們為什麼要打我殺我,我不知道。”
“你。沒想一想原因?”
“那是他們要擔心的問題。和我有什麼關係?”維裡·肖大聲回答。
“噢。”白手套說。
“哦。”巨大的書說。
“喔。”牙柄印章驚奇地說。
“嗯。”有許多按鈕的方盒子說。
維裡·肖懷疑地看著它們:“怎麼了?”
“沒什麼。”方盒子用更加動聽的語氣回答,“看來我們救你是救對了。”
維裡·肖沒有心思想。不過既然它們這樣說,應該是願意加足馬力把他送到終道之末振幅三百的葬禮上。他現在最需要的就是這個。
現在葬禮該過了十七分鐘了。這原本經過了精心編排的十七分鐘發生了什麼他不敢想。
他等著,聽方盒子,印章,大手套,和巨書的聊天。差不多都聽了,但一句也沒過腦。
七十分鐘的時候,巨書停在了一片迷霧的上端,白手套飄飄蕩蕩。
“到了?”
維裡·肖爬起來。他因等待而虛弱。
“到了。”方盒子蹭到他身邊,說。
維裡·肖把小罐子緊緊抓著,向下看。
他伸長脖子,但只看到迷霧翻騰。
“不是急得很嘛!快滾!”
牙柄印章飛起一腳,踹在他的背上,把他從巨書的書嵴上踹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