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裡·肖出現了。他有點一瘸一拐,但帶著難以抵擋的熱情。他跳到以查和涅塞之間,摟住他們的脖子,兩隻眼睛裡閃著興奮的光,羽毛筆別在耳後:
“你對我說,相信我自己。我沒問題。維裡·肖永遠正確。果然,一切和你說的一樣!”
“維裡·肖永遠正確?”涅塞看向以查。
惡魔無所謂地聳了聳肩。
“你沒有說,但我感覺到了!不用把功勞推來推去的!”維裡·肖哈哈大笑,狂拍他們的肩膀,唾沫星子噴出半米:
“我現在感覺非常好。就像你說的一樣,一切都沒問題了!理所當然地,維裡·肖再一次證明了自己!有什麼困難是我不能戰勝的呢?沒有什麼能困住我!法則堵塞也不行。維裡·肖想去哪兒就去哪兒,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哇。為什麼我感覺有點輕飄飄的?”
他扯住涅塞和以查的肩膀,涅塞試圖推開他的手。
“我要飄起來了!”維裡·肖叫道。羽毛筆從他耳朵後面鑽出來,抱緊他的額頭,“你們看到了嗎?喂喂!我要飄起來了!我要……”
涅塞掙脫了他的摟抱,打掉維裡·肖在空中亂揮的手。以查悄無聲息地出現在房間的另一側。秘法學者失去了牽引,像水中的油點一樣飄了起來。很快升到了房間的高處。
一道耀眼的白光閃過,他消失了。
安靜了。
以查眨眼間回到了原來的位置,舒舒服服地坐下,看向涅希斯。“他的挑戰就算完成了?”
盤踞在吊燈上的許多腦袋活動了一下。“明知故問。”
“不過。”
涅希斯頓了頓,“我沒想到他的自我凝視竟然這麼強悍。這個頭腦蠢笨的結構體,對擺在自己面前的事實都能做到視而不見。甚至為了證明自己的幻想,強行割出另一個自我……”
以查笑笑,“那叫‘盲目’。”
“你認為我會喜歡使用這個詞?以查因特……”
涅希斯的許多眼睛同時眨了眨,“我不清楚了。是你利用了我,還是我利用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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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是你利用了我。尊敬的全知之眼。”以查呲牙一笑:
“而我利用了他們。”
這段對話並沒有被那一刻的其他傢伙們聽到。
隨著維裡·肖的消失。死者們重新坐在了半圓桌的周圍。他們回到了結局的那刻。
四把空椅子變成了三把。剛剛復活的維裡·肖也不在這片場景裡了。
“所以他按自己的意願變成了人,大肆嘲諷了我們,避免了湮滅的死亡結局,再順便脫困了。”過了一會兒,涅塞目視前方,用乾澀的聲音總結。他澹金色的頭髮因為死亡變成了灰白,枯草一般貼在泥濘的前額上。
“如果他不在那一刻分裂出‘新我’,就會因為接觸另一時空的自己死掉。他的復活是因為這件事的扭轉。”迪流勒腐化的頭顱動了,看向以查,“您提的最後一個問題,還有他對自己的信心都很關鍵……”
“那叫盲目。”
以查微笑看著他們。“沒想到,第一個成功的是維裡·肖。”
“下一個改變自己命運時空的,會是誰呢?”
涅希斯發出滋滋聲。目光掃來掃去。
“小人兒。”他滑熘熘地看向涅塞,“你在剛剛那個小人的環節中起了重要作用。有沒有受到什麼啟發?下一個是不是你?”
“不會是我。”涅塞生硬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