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廢物。”瓦布拉見縫插針,愁眉苦臉地評價。聲音很小但很清晰。黎芙也冷笑了一聲:“沒錯。”
“我勸你別和他爭論。全知之眼。”
塔粒粒奇的殘枝發出蹦豆子似的脆響,似乎在嘎嘎怪笑,“我教你,直接動手比較好。雖然你的視野可以遍及所有揭露過的事實,但以我的經驗,你跟他沒得吵。”
以查對著涅希斯微笑了一下。他錯了。這些死掉的傢伙不是什麼都改變不了。他們還可以讓活著的傢伙們難受。
涅希斯好像真難受了。亢奮的狀態從他身上消失。他頓了一會兒,把吊燈掰成易於他身體健康的三十度,然後幽幽地嘆了一口氣。
“我說……”
他又嘆了一口氣,一隻腦袋向回萎靡地縮排,“這些挑戰難道不是我們一起商量,一起實行的嗎?”他回覆了正常的語調,“只是當時我們確定的時候,你不知道會在這裡看到這幅畫面。那也並非我的問題。正常的惡魔意識就是無法觸及到未來之事,一直保持惡魔身份是你的選擇。”
“我不否認影響。但我有我的問題。你有你的問題。”涅希斯又頓了一下,絮絮道:
“不論怎麼說,現在還剩下你,你面臨的問題你終究要解決。而我也不會給你任何提示。不然,連這個挑戰本身都會改變。那樣你甚至沒法繼續坐在這兒了。
我們早說過,在法則堵塞消失之前。所有存在的挑戰必須被完成。
你必須要完成挑戰。甚至還應該感謝挑戰。因為如果不是我們身處在這特殊的環境裡,這些已死的小傢伙們早就會連這一點最後的影像都消失殆盡。你知道的,就是這樣。”他的許多眼睛同時眨著,彷彿在加強這段話的可信程度。
安靜了一會兒。
“這樣嗎?”不知道誰呆呆地反問了一聲。
“就是這樣。”這次是以查代替回答。
他看著涅希斯的那隻縮回去的腦袋慢慢地重新凸起,最終還是解除了疑慮。確實沒必要再懷疑對方是否對他們的約定不夠積極。
在法則堵塞的環境之下,他們共同商討的挑戰確實還在順利執行著。一個惡魔也確實不可能知道所有的事情。
況且,眼前的這一刻和他自身的挑戰有關,他本來就不應該知道。涅希斯沒有惡意隱瞞什麼。他終究不是天然生物一般的意識。
“以查因特?想什麼呢?”塔粒粒奇的幹盆栽又開了口,一根枯枝甩到惡魔的頭上,“我就是因為你這次別出心裁的大計劃陣亡的。邪惡的惡魔!在怪罪別人之前,先檢討自己吧!傲慢的小鬼!”
以查把枯枝拿下來。
“確實。如果不開展這場挑戰,我的朋友們也許不用死光。”他把枯枝和維裡·肖的手指並排放在桌上,勾了一下嘴角,“本來想了個雙贏的辦法,還以為是個不錯的主意。沒想到後果這麼嚴重。真是太危險了。”
“有利有弊。”涅希斯說。還沒等他繼續說下去,剛剛從桌底鑽出的維裡·肖突然迸發出一陣大叫。
“怎麼了?”以查斜眼瞥向他。大家都死了。只有他的死相特別不一樣。
“原來你們是商量好的啊!!挑戰是給我們每個人的!!!”維裡·肖目瞪口呆。
這下幾乎滿桌的死者都笑了。
“既然我死了。說明過去的我挑戰失敗了?”秘法學者沒理會大家的笑聲,痛徹心扉地盯著手心裡剛撿起的那兩根的手指,“過去的我怎麼就挑戰失敗了呢?不可能啊!維裡·肖一定能化險為夷才對……”
以檢視著他,突然意識到了點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