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事情就是這樣。老柯啟爾。我強行挪用了一位教團成員的身體,又把他的靈魂撕裂,再逼迫他承受重生的痛苦,然後讓他先代我暫時應付一群過於興奮的觀眾,然後在被揭穿,被撕碎之前穿過他們,自己從傳送門回去——我們的魔王會對這件事保持沉默,但她不會太
高興,也不會對他有什麼絕佳的臉色相待。那些節目的後果他也未必能夠承受。
結果他還感謝我。稱讚我。期待我。就好像我還不夠忙似的……
等等,我好像忘記了什麼事情?)
……
……
奧瑞露公爵所犯的另一個錯誤是:度瑪並不會在典禮廣場上等待著他。起碼現在絕對不在。這樣就未免太低估這位具有多重身份的公爵了。度瑪·哀納克是裂隙獵手,還是影魔,只要一點點努力,他可以在世界上的任何一個角落穿行。如果他有那麼丁點兒的想要獨處,他會如願獲得獨處的時間的。
除非他在某個地方。
一個他不得不在。也沒辦法隨意離開的地方。
以查前往希蒙迪幹。出於安全考量,他曾經嘗試在第五階的書房丟下振幅三百,但不但沒成功,反而讓維裡·肖也興致勃勃地跟了來。
「地獄漫遊指南的作者怎麼能沒去過地獄呢?」維裡·肖說的頭頭是道。但以查懷疑他只想找了個由頭不去工作而已。
「又多了一位朋友同行。正好三位!這樣需要我開始進行記錄。是我拿手的工作!」振幅三百的理由則恰恰相反。可惜他們並不能互相代替。
「我沒空照顧你們。」以查這麼說了。但結構體和羽毛筆都沒有足夠的同理心自慚形穢,主動放棄。一個說:「誰要你照顧。」一個說:「有空時照顧我就行。」
以查來到希蒙迪幹,帶著累贅,兩個。
希蒙迪幹空空蕩蕩。籠罩著荒涼的灰煙,鑄魔工廠比之前更多了兩座,像某種不潔的巨物屍體,靜靜地臥在碎石和骨堆間。所有的工廠周圍都沒有看到威加魔衛兵,空中只有無生命的壞天氣。
這裡的惡魔應當都應約去了今天的典禮。工廠傳來的能量異常單薄,它們沒有在執行。
「哇!和我想象的完全一樣!真是沒白來啊!」維裡·肖叫道。
「想象力是什麼?我該怎麼稱呼您呢?!我要為您標註!」振幅三百睜大眼睛。
以查完全不想加入這種雞同鴨講的談話。拿出鏡子,按之前的步驟召喚度瑪。
鏡子裡浮起一片黑霧,但沒有那對邪惡的細長眼睛出現。
良久,黑霧慢慢澹去。
「沒人在家!」維裡·肖跳上他的肩膀,「不如我們去隨便逛逛好了!我知道該去哪裡!」他嘿嘿一笑,講出那個醞釀了一陣的冷笑話:「我夢裡!」
「他在。只是不願意開門。」以查說。
「那等於不在咯!」
「這樣就夠了。」以查用一隻爪尖擰動羽毛筆的腦袋,「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