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建立一個屏障。還有一個指向以查的位面通道。柯啟爾心想。
“建設法力屏障倒不是很難。”他自言自語,鑽出龍骨下方,開始尋找一處合適的地點。灰白色的填充面已經蔓延了出去,互相連線。他們像踩在逐漸合攏的大陸上。涅希斯在後面慢慢悠悠:“你只有一次機會。”
“什麼一次機會?”
柯啟爾沒有停下,連禮貌都忘了維持。
下意識能想到,屏障最好嵌在通道的後端。這樣可以起到加固作用,減少能量逸散,順便不需要太大的範圍。但是利於位面通道生成和適合法力屏障展開的條件並不相同。他需要找一個折中處。
“不論你要建造什麼樣的屏障,這個屏障只要被衝破一次就結束了。”
涅希斯沒心沒肺地自轉著,聲音忽大忽小,“而我有理由相信,即將到來的衝擊強度是你聞所未聞的。簡而言之,你沒有經驗。也沒有時間給你積攢經驗。”
“嗯……這邊好還是那邊好?”
柯啟爾對涅希斯的話恍若未聞,指了指腳下,又指了指遠處約距離一千個格子的一個緩坡。
這兩處是兩個能量的相對最低點。
雖然全知之眼說得對,他並沒有搭建如此特別的位面通道的經驗,但他還有作為一個能量生物的常識,和一個學者的知識,足夠他做出這種程度的判斷。
“都好。”
涅希斯也沒有對之前的話題過多糾纏,回應,“不過,也都不行。
原始態的位面裂隙在各個座標上不斷閃動,在能量低點確實有更密的機率雲。但僅憑你的能力,僅僅找到這些能量低點,完全不足以坍縮這些機率雲,從而把裂隙固定下來。”
“您說的完全正確。那怎麼辦?”柯啟爾終於轉了過來,天真地看著他。
“別看我啊。事實,我已經告訴你了。天賦,你不具備。能量,我沒有。連我自己都是剛剛才恢復了形體。”
“您為什麼說自己沒有力量呢?全視之眼是求知之力的總和,您應該始終都有力量的。”
“因為……”
涅希斯咳嗽了一聲,“因為不僅僅是這麼簡單。孤島世紀切斷了各位面的廣泛交流。藍勒溫主導的大倒退時期,學術凋敝,知識不受尊重,智力嘛,逐漸低下,文明崩潰,我的名字也被大家遺忘。
怎麼說呢,類似的低潮時期我之前也經歷過。但這次不一樣。殘餘的信力也無法到達我的身上。因此我甚至都無法被稱為是‘神’。
自然,我還遺留有一些力量——你應該會想到我把它們放在哪裡了。但當我藉著莫羅椰莉弗的始祖化重新誕生之時,它們也自然的被消耗一空,就像小雞的孵化消耗了所有蛋白一樣。現在你看到的只是最原始,最本質的我——一個超級有知識的聰明傢伙。”
涅希斯用絕不包含任何謙遜的表情看著柯啟爾。
天使的反應相對來說過於平淡,只是扭著眉毛又問:“為什麼信力不能到達您的身上?”
“我不知道。小天使。”涅希斯歪過頭,“正因為我不知道,所以我有一個猜測……但是好了。現在還不是談論這個的時間。跟我來。”
柯啟爾愣了一下,跟在金燦燦的身影后面,小聲嘟囔:“是因為無羽者吧。”
“只是個猜測。而且我覺得會一直是猜測了。遮蔽盒內的東西我無法看見。這和討厭鬼藍勒溫造成的困境有相當大的差別。”
“什麼差別?”
“我剛剛說過這一點。”
柯啟爾感覺有點不好意思,回憶涅希斯剛才的話,大致有些明白。
全知之眼說的仍然是“知道”的可能性。
貝石年輪雖然和牧羊者針鋒相對,爭鬥不止。但也意味著另一件事——雙方都對對方有無數手段。藍勒溫雖然在暗處設下一個又一個圈套,但在涅希斯看來,凡是秘密都有可能解開,陰謀能被戳破,謎題則能被破解。
但無羽者的情況就完全不同了。他完全隱藏了一切。